等到婚宴结束后,简夏陪着顾回善后,两人都空闲下来了,顾回才说起宴樾的事情。
简夏并不避讳她提到宴樾,从顾回的口中,她知道宴樾和张书瑜基本上是定下来了,前段时间还去了沪城那边,说是三媒六聘都下了,按最高规格走的礼仪。
“那你想好了没有,真的要选择闻煜?”
“其实我觉得年龄是没什么问题,但闻煜的身世有些复杂。”
顾回嫁到许家,多多少少也了解了一些闻煜的身世。
母亲是小情儿,他是私生子,等到正房都死了才被接回来,
这样的家世,简夏嫁过去未必会有安稳的日子过。
顾回只是希望简夏能过得简单一点。
“也没完全想好,可现在让我重新去认识一个男人了解他,都不说喜不喜欢,光是花光精力去了解他,我就觉得很难。”
“阿回,我离开宴樾也不是要做尼姑,也没有心如死灰,我嫁人是迟早的事情。”
顾回有些意外简夏的直白,不过想一想,道理是没错的。
顾回没有再多说,不远处许淮叫她过去,简夏催促着她,自己坐在原地。
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多的喜欢和爱呢,这么多年的心血都给了同一个人,再让她剖心剖肺一次,简夏也做不出来了。
和顾砚北在一起的时候,她倒是认真的,铁了心想和顾砚北好,守着两个人的日子过下去。
可谁又能想到,后来出了那些事情,多了个罗齐悦,还多了个孩子。
造化弄人。
闻煜说的未必没有道理,他算得上是自己信任的人,对他,简夏不说了解多少,至少基本的她知道
家家总有本难念的经,除了他,嫁给别人也不一定没有麻烦事儿。
算来算去,简夏也想好了,回去后就和闻煜把关系定下来。
……
沪城疗养院。
宴樾已经在这里住了有小半个月,每天守着面前的花花草草,过了些时日的安静生活,心态也逐渐平缓下来。
一个月前,他随张书瑜回到沪城,将两家的亲事定下来,并没有告诉张家人自己没有离开,默默找了沪城最好的疗养院进行治疗。
对外,人人都只知道他来沪城提亲。
对内,他也没提过自己生病的事儿,只说在沪城多待些时日。
像他这样的生意人,来来往往总是频繁,一两个月放出个消息就行。
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二十多年来的定力都压制不住他的情绪。
有时候夜半时分,情绪会突然失控,砸掉屋子里的东西,否则就是酗酒烂醉,如一滩烂泥一样倒在地上。
小刘跟着他也是如履薄冰,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引起他的怒火。
宴阳现在还撑不起宴氏,不过好在的是,现在集团只要有他坐镇就不会出大乱子。
根基已经打好了,剩下的,就要靠宴阳撑着了。
宴樾也不知道自己这情况还能撑多久,他选择休息疗养,也是想让身边的人放心。
窗外的阳光渗透进来,宴樾透过玻璃窗,隐隐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容。
他眨了眨眼睛,玻璃窗上浮现的画面转眼即逝。
他低低地笑了声,他就知道是幻觉,不然怎么会又看见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