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很安静。
男人轻托着她的手腕,低垂的深邃眉眼敛着浓沉的严肃。
他的身上还带着风尘仆仆的凉意,指尖探着砚时柒的肌肤,良久都没有开口。
这凝滞的气氛,让她心里慌得一塌糊涂。
砚时柒凑到他的面前,攥起男人微凉的手指,小心翼翼的说:“你跟我说说话呗。”
男人无言。
砚时柒嗓尖发堵,晃了晃他的手,轻喃:“四哥……”
她知道,应该是外面疯传的消息,让他担心了。
“想听我说什么?”
男人的眸光从她的手上缓缓移至她的瞳中,依旧是遍布着柔色和疼宠,但砚时柒却读出了他刻意掩藏下的不安。
丧心病狂的成邺楠。
得到秦柏聿的回应,砚时柒扯了扯嘴角,微微倾身凑近他,试探地问:“你生气了?”
男人沉暗的眸黑如潭渊,深不见底的墨色浓稠的化不开。
他目光清凌的望着她,觉到她小心翼翼的态度,叹息着敛下情绪,抬手抚在她的伤口处,“没有。”
的确没有生气。
只是惊慌和不安,比生气更浓郁。
他鲜少情绪波动,却也不意外的将所有的起伏全都给了她。
砚时柒垂视着男人轻柔抚着她伤口肌肤的动作,牙尖咬了下唇角,开口解释,“这个伤口是意外,网上的消息是为了配合成邺楠,才会闹这么大动静。你别担心,我没事的。”
她出言柔声安抚他,心里也做了一个假设。
倘若他们的角色互换,她认为自己一定做不到他这般冷静。
男人的冷静,不是漠不关心,而是刻意压制着情绪,内敛着自行消化。
说完,砚时柒就拱身上前往他怀里钻,也不管自己还坐在床上,笃定他一定会接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