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韫没想到沈婳还不消停。他深深看向那一脸无畏的女娘。
“沈娘子眼下不困了?”
沈婳瘪了瘪嘴。
“我承认是贪睡了些。”
她后面还想说什么,就被崔韫快了一步。
“那又如何,沈娘子的态度是好的。”
崔韫语气平淡,沈婳实在没能从他的语气里听出半点讥讽。
沈婳:……“嗯。”
男人掀开眼皮,再去看那巨大又奢华贵妃榻:“看这架势,你是准备长久听课了。”
沈婳:“嗯。”
说着,她想起绣品一事,又心烦意乱的蹙眉,女娘尝试道:“那倒也不是。”
“就我这种人吧,最是耐心不足。”
“这些日子也忙,怕是腾不出太多空过来了。”
崔绒的白眼仿若要翻到天上去。
女娘白嫩的指尖划过贵妃榻上的精美雕刻上细细摩挲。她出声:“明儿还得出门。”
“你又逃课!”崔绒气的上蹿下跳。
“后日也说不准呢。”
“还敢在二叔面前提,你等着被训吧!”
她眼巴巴看着崔韫,等待崔韫的不虞和阻拦。
然,却等到一句。
“嗯。”
崔韫难得的搁下手里的书,他焉能听不出女娘语气里裹着的气性:“让你住在侯府,不是拘你进出,我会同门房说一声,日后你出府也无阻禀报旁人。”
女娘为难:“真是太可惜了,一忙起来怕是要许久才能来此听课了。”
说着,她正襟危坐,就这么期盼的看着崔韫。
崔韫:……
他是不是得配合。
崔韫的头更疼了。
他掩下所有情绪:“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沈婳就知道。崔韫很会!
上回他在小巷里头当着张嫂子的面承认是身份时,就知道了!
她满意的一摊手:“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