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侯爷默了默,“是为我这不成器的女儿白日弄出的事情毁了宴会,前来给殿下致歉。”
巫澜看着椅背,他眼眸幽深,神色居高临下。
云侯爷夫妇被看的起了冷汗。
这个年轻储君不是花架子,且年少就凶名在外,谋略,兵事,御下之道都是翘楚。
“芳儿愣着做什么!”,云侯爷轻声说道,惊醒了痴痴看着巫澜的云芳。
他漏夜前来是因为实在不忍心看着自己女儿浑浑噩噩,她整日滴水未进,只求着带她去一趟东宫,否则死不瞑目。
听她生了死志,吓坏了侯爷夫妇,最终还是叹息答应了。
云芳轻移莲步想要靠近巫澜,又被那冷漠的眼神逼退。
“是我无状,惹出了麻烦,还请殿下恕罪。”
过了许久。
“本宫一时想不清楚,你是想让我恕哪一桩罪?”
元云芳猛地抬头,黑纱抖动间她唇嗫喏片刻,“臣女不明白殿下所言。”
巫澜懒散敲着棋子,索性闲来无事,“怂恿探花李元谨谋杀未婚妻,给太子妃制造麻烦。设局裴妍对太子妃不利。昨日又对太子妃出言不逊,妄图谋害她。”
他说着,言语间戾气浮现,期间棋子的声音划过棋盘发出尖锐之声。
裴澄静某些时候太过独,她遇事依旧喜欢独自解决,从不肯来多麻烦他几分。
云侯夫妇听的心惊胆战,他们只知其一,却不知道还有其他!
“芳儿!太子殿下所言可是真的?你真的做下这些荒唐事?!”
云芳本还留着期许,她没有回复爹娘的质问,而是直起身道:
“她还不是太子妃!”
“她会是。”,巫澜丢开棋子。
“侯爷还是带她回去好好醒醒脑子,枉费你们冒着得罪巫离的风险来东宫,她却满心想着些无边无际的蠢事。”
这些话让云侯夫人头昏脑胀,这个女儿变得让她无比陌生!
她到底什么时候由名满京城的贵女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云侯爷同样更加失望,他内心嘁嘁,霖儿去世,云芳不想着和爹娘相互扶持,却选择一头扎进去了镜中月,水中花的河中。
这个女儿他是白疼数年!
夫妇两人像是瞬间老了十岁,他们互相搀扶着。
云侯爷弯了弯身躯说道:“老臣自知她犯下大错,但还请看在她终要嫁入嘉王府,往后再也不会冒犯到裴家姑娘。
回去后我会立即上书,告老还乡,以求能弥补一二。”
与镇国公府世代簪缨不同,云家的侯爷之称乃是他年轻时候戎马一生打拼下来,唯一的儿子云霖死了,爵位会被收回,云家自然会没落,是必定结局。
这也是为什么贤贵妃看不上云家的最终原因,根基太浅,毫无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