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月摇了摇头,将崔嬷嬷拉到一边把药方给她,吩咐她去买药送回江府,自己则进了房间为荣王妃接生。
江子谦反应过来,连忙跑出驿站去追崔嬷嬷,却看不见了人影。
于是他只能回来,继续留在这里看好戏。
房间里,荣王妃疼的已经几乎昏迷过去,江初月连忙问产婆和大夫的情况,又过去查看,眼神徒然一变,目光锐利的盯着产婆,质问道。
“我可问你,孕妇胎位不正是否要先行按摩推拿让胎位移动,你为何一个劲儿的催生,导致胎位滑落的更加厉害?”
这样不仅导致胎儿落在胎盘中出不来,更导致孕妇大出血,最后两个都保不住。
见她质问,产婆一时间也吓破了胆,只得跪在地上磕头认错,“求娘子饶命,民妇是一时心急乱了方寸,不是有意要害荣王妃的……”
江初月被她气得没话说,只得压着心下那口气,吩咐道。
“你若还想活命就过来帮我,给荣王妃灌些汤水喝,把她唤醒切不可让她昏睡过去!”
她又看向一旁不敢说话的大夫,指挥道:“你过去熬药。”
说罢,她看着面前无用的工具,大声喊道。
“来人!准备几盆热水和毛巾,再备干净的剪刀进来!”
门外的张嬷嬷听着,连忙吩咐人去准备,而江初月则努力静下心来,掀开荣王妃的衣服,伸手为她推拿,试图将胎位回正。
产婆听着她的话轻拍荣王妃将她唤醒,又喂了些汤水送嘴边,却全都流了出来。
见状,产婆神色为难的看着江初月。
“王妃,如今你体力不支,而肚内孩子胎位不正,你需要养好精力生产,否则怕是过不了最后一关。”
江初月看到荣王妃意识清醒,提醒了一句,双手还在不停的按摩,时不时观察宫口的情况。
她大脑迅速转动回想医典中的催生之法,如万不得已,最后还有一种方法——剖腹。
这是她在书中偶然看到的,患者也是为孕妇与荣王妃的情况如出一辙,医者所采用的是以短刀消毒后剖腹取出胎儿,后针线缝合,所需难度极为,更重要的是这种方法惊世骇俗,是世人难以接受……
江初月还在想方法的可行性和如何让取得张嬷嬷的同意,旁边荣王妃手臂上抬,用近乎微弱的声音问道。
“我的孩子能保住吗?”
她以为江初月是请来的大夫,并不知道她的身份,眼下身体虚弱她可更担心是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这是她和王爷的孩子。
江初月再次观察宫口情况,眉头皱成一团,情况是越来越糟了,再耽搁先去,荣王妃母子两人谁也保不住。
想罢她不再犹豫,起身朝着荣王妃行礼,神情沉重。
“王妃,我想您也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状况,因年岁过大有孕本就不好生产,而胎位不正更是难上加难,正常分娩您是做不到,不过我却有一计……”
江初月欲言又止,担忧的看向荣王妃,不知道她是否会同意自己的做法。可性命攸关,她身为医者,最不愿意见到有人丧生。
此话一出,荣王妃心中已有考量,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听罢后,不仅是荣王妃,旁边的产婆更是张大嘴巴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摇着头抗拒道。
“不,如此不可行,你这样会害了荣王妃!”
往常烹羊宰牛才可用刀,谁人生产用刀划破肚子将孩子取出?这不是与要人性命无异吗?更何况孕妇还要受如此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