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考夫,弗朗西斯怎么样?”女王看了一眼都在关注这里的家人。
“我们在佛罗伦萨海岸找到了公主殿下了,她曾一度心跳骤停,现在正在送殿下去医院抢救的路上。他们确保殿下的救治,一旦情况好转,我会立刻安排殿下转院回英格兰。”麦考夫的声音平稳了一些,语气也一如往常。
女王还是注意到了他方才的失态。
“随时汇报情况,麦考夫。辛苦了。”
“是的,madam。”
女王挂了电话,对着在这里焦急等待的人,缓缓开口:“他们找到了西丝,在佛罗伦萨的海岸,她还活着。”
房间里爆发出欢呼和喜极而泣的声音。
“太好了,你听到了吗,凯特?西丝她还活着。”
“是的,威尔,她一定会没事的。”
新婚夫妻相互安慰道。
扎拉一把抱住她的丈夫,躲在他的怀里哭泣。
所有人都在欢呼,只有菲利普看到妻子微笑中的担忧,他伸手搂住她的肩膀,就像他从前做过无数次那样,低声地安慰她:“一切都会好的,莉莉贝特。西丝是个坚强的姑娘。”
远在意大利的麦考夫话了电话,他坐在直升飞机上,他握着弗朗西斯的冰冷的手,他小声地近乎耳语地说道:“staywithme(别离开我)”
一袋又一袋的有温度的液体输入到她的体内,可她就这么安静地躺在那儿,一动都不动,只有微弱的呼吸提醒着麦考夫,她还活着。
麦考夫的蓝色眼睛看着监护仪上的数字和图表,听着它规矩的生命之音,以及时不时传来令人心慌的警报声。
跟麦考夫上了飞机的汉尼拔医生,坐在一边,他看着这个被誉为大英政府的男人,饶有兴致地勾了勾唇。
“你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福尔摩斯先生。”
麦考夫的视线从监护仪上移开,瞬间变得冰冷,他一张冷若冰霜的政客脸,公事公办地语气:“你跟我想象倒是相差无几。”
汉尼拔看着这个男人,陡然发觉他跟弗朗西斯是多么的相像,不,是弗朗西斯是多么地像他,或者说,弗朗西斯只是他的不成熟版本。
“移情疗法注定不会成功的,福尔摩斯先生。”汉尼拔对于告知弗朗西斯移情疗法事情一点儿不愧疚,对此他在这位公主做出了认识她以来最完美的实验,他知道了她崩溃的底线,但他绝不会放任她去死,“如果她没有受凯特琳福特的影响,也许会成功。但,我想你比我更清楚西丝。”
“我想先跟你道谢,莱克特医生,如果不是你,我们不会这么快找到殿下。”麦考夫道谢,他的语气依旧平平,他那双绿色的眼睛里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我也是为了以防万一。现在她的精神崩溃了,是一个好的时机去重塑她的精神世界。但困难程度也超乎想象。”汉尼拔看着毫无生的金发公主,他凝视了一眼她灿烂的金发。
记忆里,有一个小姑娘也有这么一头灿烂的金发,一张圆嘟嘟的苹果脸。
“她不是你妹妹,莱克特医生。”麦考夫冰冷地声音打断了汉尼拔的回想,他无法忍受他的公主成为另一个男人的替代品,哪怕这样能使她安全。
失神只不过是一秒,汉尼拔又恢复成了那个温和风度翩翩的心理医生。
只有少数人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一只恶魔。
汉尼拔对着麦考夫礼节性地微笑。
他知道,弗朗西斯公主于麦考夫就是阿喀琉斯之踵,是这位iceman钢铁铸就的心中最柔软的一部分。
“嘀嘀嘀——”监护仪的报警器突然刺耳地响了起来。
麦考夫扭头看着发出警报的监护仪立刻问道:“发生什么事?”
汉尼拔虽然是心理医生但他也学过一些医学知识:“西丝并发呼吸窘迫和心律失常,她在海里溺水,现在又体温太低,体内电解质紊乱,因为刺激喉头痉挛,导致呼吸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