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豆般的火绳枪鸣响,一片硝烟腾起,对面郑军火枪兵倒下了一些来。可他们不见得都会死。
站在前列的郑军火枪兵都是披重甲的,除了棉甲外,还有一层铁甲。
日本人的火绳枪质量很不错的,军士恐慌下虽然没有了齐射的威力,但一些被击中的郑军战士,纵然没有被打出一个个血洞来,可弹丸这么近的击在身上,也如一个大铁锤重重砸在身上,很容易造成体内器官的受损,甚至因内伤而死。
有那更不幸的人,铁盔上中了一弹,脖子当下就断了,头盔向后飞滚出去,鲜血和着脑浆飞溅出来。
身旁的战友、兄弟陆续有人倒下,可郑军火枪兵阵列还是一动不动,他们自然也害怕,但是一个个还要紧咬牙关,持着自己火枪,继续一步步向前,继续等待着立定的命令,等待着开火的命令。
而前方出现的空位也迅速被从后层补上来的火枪兵填补。
直到彼此距离都要贴近三十步时候,三声急促的响声传进所有郑军的耳中,五个营的火枪兵瞬间立定。被斜着举起的火枪平方了下,数以千计的黝黑枪口对准了日军。
“哔哔!”
如死神的呐喊声响起在郑军士兵的耳边,随着这个声音,“砰砰砰……”,一排排的火枪响声不绝,一道道猛烈的火光冒出……
前后五列火枪兵,没有同时齐射,而是五列火枪,不间断的连环射击出。
枪口喷射出大量浓密的烟雾,瞬间里就笼罩在了郑军的头顶。
伴随着排枪齐射的声音,对面的日军铁炮轻足身上冒出一道道的血雾,成片成片的倒下。
三十步距离,五十米不到的地方。
别说是日军的具足、大铠,就是他们口中的南蛮铠,也就是欧洲的板甲,都不可能抵挡的住火枪。
所以,对面的日本藩兵如割到的麦子一样唰唰的倒下来,那是理所当然。
看着前方的铁炮轻足和同袍在自己眼前一片片倒下,眨眼之间,前阵便空荡荡没剩多少人了。落后一些的弓轻足和刀枪轻足们都有些呆滞。
很多人茫然地看着地上一片片的同伴尸体,还有一个个在翻滚哀嚎的战友,脑子一片空白……
连续五排齐射,不说已经把日军的铁炮轻足给一扫而空了,就是他们后头的几队冷兵器轻足那也把人打残了。
剩余不多的日军铁炮轻足里数量更是寥寥的几个还没击发过的人,迅速对着郑军扣动了扳机,对面的郑军全都在紧张的装填着弹药。日军枪声响了,郑军士兵再倒下了些,可其他人的动作丝毫没断。
“杀叽叽……”
轻足组头和大将的叫喊声响亮来,这些人定下心神来,就明白该做出怎样的选择。趁着郑军都在装填弹药,立刻发起进攻。此时不冲,等敌人枪弹都填装好了再去冲击吗?
被怒吼惊醒的藩兵轻足们就跟倾泻的洪流一样,向着郑军疾冲来。
然后,他们就又在虎蹲炮和手雷的爆炸声中全体扑街……
而当爆炸的声音中也响起了火枪的齐射声的时候,损失惨重的日军彻底崩溃了。
他们撕心裂肺的大喊大叫着,集体崩溃。如退潮的海水,所剩无几的前军和中军都在顷刻间溃散。
内中将领们的镇压已经毫无意义,甚至他们本身都要被乱军裹胁,不得不在近侍的保护下向后退去。
“主公,锅岛阁下有自己的决断,您还是速走为上……”黑田忠之被近侍们拉走了。不看熊本藩的细川光尚已经先走一步了么。
黑田忠之告辞而去,只留下锅岛胜茂还屹立在大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