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眼前这人温和无害,平易近人,她还是觉得不得劲,下意识就要阴谋论。
算了,只要不招惹到她面前来,她也能相处得很愉快。
榆枝刚想着不招惹到跟前来,人就到了跟前。
孟文言温和道:“榆同学好,听说妹妹和榆同学之间有误会,因为家妹被家里人宠得性子有些跋扈,行事乖张,给同学带来了不少麻烦,让榆同学受了不少委屈,我在这里,替妹妹,郑重的给同学道声歉。”
“不求榆同学原谅,只希望榆同学不要过于介怀,从而伤了自己,往后榆同学有需要,我会尽力而为,也算是替妹妹对榆同学做出的补偿。”
榆枝看着礼数周全,态度温和的青年,微微拧眉。
这可不是孟家人该有的姿态。
她见过的所有孟家人,要么如孟文君这般嚣张跋扈,要么如挑战赛那天的孟文超,孟文昌,阴沉多算计。
亦或者如孟添寿,万年老狐狸,即便会变脸,身上的气势也总是带着煞气的。
眼前的孟家人,从里到外的温和无害,平易近人,礼貌真诚。
如果他不是孟家人,榆枝还会觉得他确实是个不错的青年。
可以孟家人为前提,他的一切行为,看起来都很违和。
敛了心神,轻声道:“没关系,误会解开就好,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以后也不用再提,大家都是同学,没有那么多的深仇大恨。”
“就是不知道,方不方便告知,你是什么地方不适?你也知道,魏神医在我家,同学一场的份上,说不定,能请他帮你看一看,你也能免受病痛折磨。”
魏松华在桑家的事,当天就已经传遍了帝都圈。
那些一直在找魏松华的人,已经开始计划如何上门求诊了。
身体从小就不好的孟文言,这些年也一直在找魏松华,魏松华的所有消息,他都是第一时间收集到手的,自然知道在桑家。
同时也在想着如何求诊,才能成功,毕竟,孟家和桑家,连表面那点和谐都快撕破了,所以,他很忐忑,一直不敢随意上门。
只是,桑家孙媳妇真这么大度,不计前嫌,替他引荐?
不管是不是,孟文言都表现出了惊喜:“真的可以吗?我本来想等过几天上门拜访,恳请魏神医出诊的,只是榆同学也知道,我们两家的关系好似并不怎么友好,所以一直在迟疑。”
“要是榆同学愿意帮忙,自是再好不过,不管成不成,这份恩情我都将记下。”
“我的身体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心脏不太好,许多医生都束手无策。”
“魏神医要是愿意替我看一看,我感激不尽,能不能救治倒是不强求,生死有命吧。我确实想活,但也明白,有些事强求不来,只是想着,尽量不放弃任何一个机会,这样即便死,也能无憾。”
少年人,满身酸楚,道尽了一个身残志坚之人的卑微祈愿。
娘胎里开始,就弱不禁风,受尽苦楚,让不少人心生同情。
泪点低的女同学,竟然还偷偷抹起了眼泪。
深有同感的替孟文言感到难过。
榆枝却听得脸色煞白。
是他,是那个要换她心脏的孟家嫡系。
当初被弄进黑诊所,挖心的手术台上只有榆枝一人,昏昏沉沉间,听那些人谈话才知道一些事情。
后来被桑大壮救出来,一心找榆梦报仇,也没有刻意去打听她觉得不过是个陌生病患的人,所以并不知道具体是谁需要她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