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说话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就像是在闲话家常中午吃了什么饭。
如果不是她眼角的红暴露了情绪,一切都隐藏的刚刚好。
简宁话落,简胜整个人紧绷又拘束,“这,这点小事你别放心上,原本我就没打算让瑾衍跟你说,你……”
简胜正喃喃的说,简宁抿成一条直线的红唇轻启,“爸,我妈跟谭肃的事,您知道吗?”
简宁的话,犹如平地惊雷
简胜怔了许久,才缓缓回了句,“你怎么知道的?”
简宁,“那您知道谭钧的存在吗?”
简胜皱眉,显然是没听过这个名字,问,“谁?”
简宁,“谭钧,我哥,我妈跟谭肃的儿子。”
简胜,“……”
简胜的脸色几乎是在一瞬间变得,铁青,阴沉,难看。
看着简胜的神情,简宁垂下眼没作声,给了他一个缓和的时间。
时间过了足足十多分钟,简胜抬头,语气深沉,“这件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简宁如实接话,“三年前,谭肃亲口跟我说的。”
提到谭肃,简胜脸上扯出一抹嘲讽的笑,“他倒是坦然,什么都敢承认。”
简宁,“……”
简宁能明白简胜这个时候的心态。
原本,他就一直怀疑祝惜在外面有什么,谭钧这件事,算是坐实了他心中的想法。
哪怕这件事发生在他跟祝惜结婚之前。
男人嘛,自尊心总是无比的强,总是觉得自己的男性尊严神圣不可侵犯。
简胜话落,长叹了一口气,扯动唇角,“对我跟你妈,你是不是很失望?”
简宁,“想听实话吗?”
简胜跟简宁对视,没勇气承应。
想听实话吗?
老实说,简胜不是不想,是不敢。
他担心简宁万一说出什么话,他会承受不住。
这几年来,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他自己都深刻的感觉到,他那颗自以为坚如磐石的心,一点点的土崩瓦解,变得脆弱不堪。
见简胜不应答,简宁清浅的笑了笑,“事情都过去了。”
简胜平放在腿上的手收紧,附和,“是,都过去了。”
简宁提唇,“你们俩之间,谁也不用记恨谁了,算是扯平了。”
简胜,“……”
简宁,“这样其实也挺好的,我也无需偏向维护谁。”
简胜,“……”
对于祝惜跳楼的真相,简宁没跟简胜说。
不过即便她不说,简胜心里也会有所猜测,他一定会想,祝惜是因为深觉在婚姻道德上背叛了他,所以才选择了跳楼顶罪。
在这一刻,简宁突然感觉到一种全所未有的无力感。
老实说,她心底最心疼的还是祝惜,她了解祝惜的为人,知道她从跟简胜结婚后,就一定没有再做过对不起他的事。
但是心疼又有什么用,人死不能复生。
简宁话落后,简胜跟她都沉默了一阵子。
就在两人陷入僵局时,病房门突然被从外推开,谭钧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走了进来,边迈步边说,“宁儿,来,尝尝哥的手艺,大骨汤,吃哪儿补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