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身边的陈副官被吓得眉头一跳,看见傅庭径自去那堆尸体旁,和几个士兵谈话。
陈副官便知他不打算去和苏家大小姐说话,只好赶紧过去,拦住苏遥。
“苏小姐,实在是巧,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陈副官从口袋里掏出笔纸,表情变作严肃。
苏遥才想起路泽的书箱,转头吩咐护卫:“去把书箱搬来。”她暂时没理会陈副官,对路泽露出清甜柔软的笑,“路大哥,你的书箱拿回来你就再不用担心了。”
陈副官仔细打量路泽一番,目光惊疑不定地转回去看苏遥。
她但凡对除了傅庭以外的男人露出这种笑容,傅庭都会吃醋吃到把自己酸死。
苏遥看向陈副官,神情渐渐淡下来,礼貌又疏离地道:“我是来替我路大哥换回他的书箱的,里面的文稿和奖牌都是很珍贵,刚才在和山匪做交易,哪知你们要围剿山匪,这次真的很感谢你们出手,这群山匪死有余辜。”
她的话比以前疏离得多,陈副官也不敢像以前那样和她开玩笑,现在只公事公办:“什么书箱?我需要查看一下,你们才能拿走。”
路泽也便给他看了,陈副官扫见一张摊开的稿子的落款,不动声色地合上箱子,“好了,拿走吧。”
苏遥和路泽对他道声谢,随即上车,不一会儿就掉头离开。
陈副官杵着枪,看着那两辆车逐渐成为两个黑点,表情颇为苦恼。
路泽啊,不就是苏小姐所说的未婚夫吗?整个江省都在说,路泽对她单方面退了婚,可是她对他一往情深。陈副官是不信的,他好歹也认识苏遥超过两年了,她什么性子他大概知道,对未婚夫一往情深不像是她的作风。
难道真的如她所说,她更喜欢文雅的才子?这倒是有可能。
山上的剩余的贼匪蜗居不出,傅庭没有放过他们,几经周折,从内部瓦解他们,直到深更半夜,才收整军队,他们折了四分之一的兵力,还不算严重,毕竟带来的人也不多。
天已经彻底黑下,已是半夜十二点,众人皆是饥肠辘辘,坐着车子回省。
傅庭的脸上带着几滴新鲜的血迹,他随手一擦,血滴就在他脸上晕开,行成几道长长的红痕。
黑色的车子疾速往江省的方向行驶,傅庭看着窗外,忽然转头看了陈副官一眼。
陈副官讪讪一笑,掏出纸巾:“督理,您要不要擦擦脸?”
男人长得极其英俊,鼻梁高挺,眉目深邃,一双狭长的黑眸带着幽冷的戾气,车里灯光的映照下,他脸上的几道血痕衬得他愈发的像无情又嗜血的阎罗。
傅庭不说话,但陈副官懂他想干什么,明白他的意思了,只叹口气道:“督理,相信我,您不会想知道的。”
傅庭很忙,就算没事情做也会找到事情,比如说此次围剿山匪,就是他制定的填满他空余时间的一个事情。把自己弄得这么忙,不就是想让自己无暇顾及一个人嘛。
也正因为忙碌,他大部分时间不在江省,也自然不知道苏家发生的事,路泽什么时候来到江省,和苏遥见面,他也不知情,故意回避完有关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