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放肆,指他方才的举动。
三王子回过味来了,勾起嘴角,笑容肆意。
“本宫与三王子可能并非同路……”苏遥多看一眼就觉得伤眼,懒懒地收回目光后,嗓音软而凉,“三王子为后到者,那就请三王子在原地等候本宫的车架离开再启程。”
她让三王子在原地等着,也是不客气。
三王子盯着她,笑道:“长宁公主去哪,本王就去哪。本王第一次来这,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好玩,那就只好跟着长宁公主一起玩玩。”
苏遥半阖眼帘,手肘搭在车窗上,托着下巴,红润的唇瓣绽开一抹笑弧,望着三王子时饶有兴致地道:“本宫要去投壶馆,三王子也会投壶?”
“这倒是不会,不过本王可以跟着长宁公主学一学。”
苏遥沉默了一下,余光扫过另一辆马车上,晏舟黑得能滴出墨的脸色。
她笑起,“那便一起去。”
投壶馆馆主听说有贵客前来,特意清出一大块场地,将所要用的工具摆放整齐。
投壶只是一项投掷类体育活动,对于准头好特别是极为擅长射箭的人来说,可能一看就会一上手就中。
三王子就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就笑道:“也就是个准头问题,和射箭挺像,恰好我们北狄人个个是神射手。”
苏遥手指摩挲着矢尾白色的羽毛,抬眼看着他,笑问:“神射手可会百发百中?”
三王子对她勾唇一笑,深邃的眼睛里仍然带着独特的侵略,他忽然掷出他手里的矢,下一秒只听一声“哐啷”,矢稳稳掉进壶里。
三王子盯着苏遥,“长宁公主认为呢?”
苏遥歪歪头,状似思考,而后道:“本宫认为,就算是神射手,也总会有失手的时候。”
三王子低低地嗤笑出声,转头看晏舟和裴徐安,“两位大人可会投壶,不防和本王比一场,让长宁公主看看本王是否真的会失手。”
他们正要说话,苏遥却道:“慢着。”
她看着三王子,笑容无害:“本宫来和三王子比一场就好。”
“哈哈哈!”他猛地笑起,“公主一介女流,如果本王赢了你,实在没什么意思。”既没有胜利的快感,也没有获得外人看来的荣誉。
不远处的晏舟和裴徐安脸都黑了,三王子说话可真粗鲁,摆明了看不起女流。
晏舟冷声道:“三王子还请慎言!”长宁公主的身份可比他尊贵得多。
三王子的盛晖话学得一般,“慎言”是什么意思,他没听懂。
苏遥看着三王子,唇角勾出嘲讽的弧度:“三王子赢了本宫会感到没有意思是吗?可是倘若本宫赢了三王子,本宫可觉得非常有意思,这便够了。”
三王子的笑容僵住,打量一番苏遥,忽然大笑不止,张狂极了:“长宁公主好志气!佩服佩服!”
全场只有他和他的随从的笑声,苏遥等人鸦雀无声,使得这气氛格外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