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他没出息地用手帕擦去掌心的薄汗。
顺亲王先是和在座的宾客寒暄一番,而后宣布文会开始,立刻就有侍从拿上花和鼓。
顺亲王照例讲了规则,他今天兴致大好,还道:“第一轮,从简单的‘花’字开始吧!”鼓声一起,花球从顺亲王的位置传起。
七皇女得意地对苏遥道:“六姐姐,妹妹可是背了好几句有花的诗句。”
苏遥好笑道:“不是要自己作的吗?”
小少女鼓着腮帮子道:“是我上一次作好的,这一次背着用,不行吗?”
第一轮花没停在她们手里,一次是在三皇子手里,一次是到翰林院文人,一次是到顺亲王自己。
可是总共三轮下来,会表现的都好好表现,苏遥不是个会作诗的,她那点本事放在众文人墨客面前就是班门弄斧,所幸没轮到她。
顺亲王兴致好,喝了不少酒,已经面红耳赤,席间有一些人离席,兴许是去散步消醉意了。
苏遥看见她重点关照的几个人也不在席位上,她没打算立刻动身。
七皇女趁姐姐们没注意,喝了好几口酒,在座位上晕晕乎乎的,没过一会儿就挨着苏遥睡着。
苏遥用帕子给她擦了擦脸,无奈地叹口气。
上好的美酒顺水漂过,苏遥眼馋嘴馋都没敢动。她心想她应该有事要做吧,但是如果五皇子自己处理得来,应该也不需要她。
这边晏舟才和二皇子谈完话。
两个人都是面上带笑,但是一分开,笑容立刻就没了。
二皇子阴恻恻地心想,真是不识好歹。
幕僚低声询问着,二皇子低嗤道:“晏舟是个聪明人,只可惜太聪明了,本宫半道改主意了。”
这样的人怎么能为他所用呢?晏舟野心大着呢,想来也不会甘心归于他麾下。
晏舟是没想到会有这一出的,他现在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没空多想细节。
九曲回肠的小径分叉口,假山错落地立在两侧,晏舟走过一个拐角,与一名低着头快步走过的小厮擦肩而过,手中立刻多了一个纸团。
他寻了个无人处看完,眉头稍稍舒展。
顺亲王府后院起了火,一场暗算里中计的是四皇子,五皇子看了一出戏回来,安然无恙。
一个原打算一石二鸟的暗算,幕后人成功一半,但五皇子党跟着占了便宜,那人心情定不愉快。
纸条只有一句话,他看完就塞进袖子里收好。
假山错落于园林之中,一片绿意里,晏舟余光捕捉到一抹娇俏的粉,他心头一跳,抬眼望去。
这一眼简直让他心慌意乱。
无数次入梦的少女此时正坐在高高的树上,歪着脑袋靠着褐色的树干,小脸上满是酡红,原本清澈明亮的眸子全然是迷蒙,看见他后,漂亮朦胧的眼睛眨了眨,带着三分好奇,怯怯地望着他,似乎在想他是谁。
明明是不谙世事的神情,但眼眸含着秋水又带着柔情,叫他一眼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