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徐老蔫儿并不像徐老太和赵桂枝那样悲观。
因为之前就听赵二狗说过,他们镇上新来的这个镇长是从关安洲来的。
而关安洲正是盛安王的封地。
这个镇长说不定就是盛安王手下的人。
从盛安王之前的做派来看,分明是一个公正之人,那他手下的人,就算不能如他一般,最起码不会像之前那个利欲熏心,昏庸无能的镇长一样。
再不济,自己身上还有盛安王给的信物,就不信他们真的能不问青红皂白的就把他们一家给打杀了。
为了不惹麻烦,没有同意徐虎骑着小马驹的请求,徐老蔫儿一把将孙子抱上马车,然后是大妞和二妞两个孙女。
等孩子们都上了车,徐老太和两个儿媳妇才上车。
这一下,车上就满了,徐大柱、徐二柱和赵二狗只能跟在马车后面腿儿着。
看着跟在他们身后面,骑着糊糊的小天宝羡慕地直流口水。
本来想让小天宝也和哥哥姐姐一样坐马车来着,可是糊糊死活不同意,谁去抱小天宝他就冲着谁呲牙,生怕有人将自己的坐骑之位给篡夺了。
最后也只能应着它,让它跟着。
马车上人多,再加上还要估计只能走路的徐大柱、徐二柱和赵二狗,所以徐老蔫儿驾驶的马车走得比牛车快不到哪里去。
糊糊跟在后面,走得不耐烦了,带着小天宝几个跳跃跳到了马车前面,又几个跳跃,直接带着小天宝跑没影了。
徐家这边往山下走,李金刀还带着两个手下在山下的村子里挨家挨户敲门问徐家的情况。
“我也不知道徐家去哪里了,自从他们家被烧了之后,我就没怎么见过老徐家的人了,差爷,您去别人家问问吧!”
又一次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李金刀按捺住脾气,准备转向下一户人家。
却没有想到,这回没有让他们先敲门,而是有人自己将院门打开,主动走了出来。
门里出来的人是个妇人,腿脚不太好,拄着一根手腕粗的树杈子当拐棍,出来的时候,拐杖敲在地面上,发出闷闷的“咚咚咚”的声音。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徐家的老邻居,被雪狼咬断了腿儿,还没有好利索的刘老太。
“差爷,你们是来抓徐家人的吗?”
好不容易出来一个人,还是个腿脚不怎么利索的,李金刀赶紧往刘老太面前走了两步。
“大娘,你知道徐家人在哪?”
再这样时常要饿肚子的时候,像是李金刀这样,身量高大结实的人可不多见。
再加上他还穿着衙役的制服,刘老太一看见他朝着自己走过来,心里面也是一突。
但是想到如果这些衙差真的是来抓徐家人的,就感觉这衙差的身量似乎也不太够用了。
“哎呀差爷!你们来抓老徐家的人怎么不多带点儿人啊!那老徐家穷凶极恶,豢养山中的野狼野虎为祸乡里,你们要抓他们可得带着刀!”
听了刘老太的话,李金刀还没有什么反应,他身后跟着这的那两个小差役倒先笑了。
“嚯!大娘您可真会讲故事,竟然还豢养野狼和野虎?就你们这穷乡僻壤的,能吃饱就不错了吧?哪还有多余的粮食豢养什么野狼野虎啊?那都是城里的有钱大老爷们才玩儿的起的玩意儿。你以为野狼野虎都是家养的鸭子呢!会自己找吃的,自己喂自己呀?”
“嗨!李哥,这乡野愚妇没见过世面,说话就喜欢夸张一些罢了。”
说完,两个差役对视一眼,哈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