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家是同一个父亲,但钟采出生晚,大多数跟他年纪相差都很大,而和他年纪相近的又都在各自母亲的膝下被照料,跟钟采几乎没怎么相处过,也压根不知道他的性情。
现在一看……
他的态度真是过于自然了!
所有人的心里,都感觉有那么一点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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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采什么都看不见,只觉得有一个颇有气场的男子走近,塞给他一个匣子。
匣子里传来一种仿佛血脉相连般的亲近感,他顿时明白,这就是要带去邬家的那颗固魂果。
送匣子的人无疑就是他的便宜爹了。
毕竟属于钟采的固魂果除了他自己以外,就只有亲爹能帮他采。
果然,钟冠林和蔼的声音响起,带着殷殷叮嘱:“小六儿,把东西拿好了,好好过日子,得空了记得常回来看看你爹。”
钟采捧紧匣子,弯了弯腰行礼,清脆地说道:“孩儿拜别父亲,请父亲放心。”
钟冠林轻轻拍了拍钟采的肩,还是有点伤感的。
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以后他就是邬家的人了,无论过得是好是坏,也都是算在邬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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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采倒是一点也不伤感,还觉得时间过得好慢。
在众多钟家人的簇拥下,钟采推开旁边作势要扶他的丫鬟,大剌剌地随着人流朝外走。
动作真挺快的。
众人:“……”
有送亲的钟家人赶紧追上去,给他快速说了说迎亲人的事儿。
钟冠林看着自己这迫不及待要出嫁的儿子,摸了摸下巴。
果然小六儿最像他,一旦做出什么决定了,就是这么果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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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外传来丁丁当当的脆响,还有连串的脚步声。
邬少鞍放下茶盏,抬眼就看到一身嫁衣的少年风风火火地走进来,身旁身后都是一群人跟着,相当热闹的景象。
不过少年顶着盖头,他也看不见对方长什么样。
邬少鞍顿了顿,站起身来,微笑说道:“这位就是未来‘弟妹’了吧,幸会。”
钟采转头朝向邬少鞍,态度一派坦然:“幸会幸会,不过现在事态紧急,我想快点去见我未来夫君,还请未来堂哥别见怪。”这傻叉说话多少沾点阴阳怪气,是对他哥们儿有意见?真是让人不爽。
邬少鞍的笑意微僵。
何管事一怔,眼神和缓了一些。
邬少鞍站起身来,说道:“既然已经准备好了,那就走吧。早点回去,也早点为少乾疗伤。”
话刚落,他就看到钟采身体似乎微微有些向前倾的迹象,仿佛很期待似的……他干脆不再开口,朝邬家的其他人做出示意。
何管事稍作沉吟,对钟家众人说道:“此前不知道是一位公子,备下的是一抬花轿,现在吉时未到,可以去换一驾花车……”
先前刚知道把玄级顶尖的骄女换成了资质末品的少年时,何管事很是恼怒,当然也没准备重新安排这男嫁女嫁的不同细节。但他现在对钟采观感不错,也就有了这个提议。
邬少鞍却说道:“何管事,还是不要让少乾等急了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