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宝没想到他们只不过是坐在这廊下等三舅舅治腿,都没有到处跑,也能招来这些人的羞辱。
她看了看大舅舅和二哥,再往自己身上看看。
大舅舅和二哥的衣服虽然灰扑扑的没有鲜亮的颜色,但也是不久前才扯的新布新缝的衣衫,连一个补丁都没有。
自己身上更是这几天娘亲为她新缝的粉蓝色碎花春衫,她才第一次穿呢,干干净净、簇新簇新的,怎么就像乞丐了?
而且,就算是乞丐,那也是生活所迫,若不是没地没钱,谁愿意穿得破破烂烂做乞丐呢?
只要不偷不抢不做犯法的事,乞丐也是人,怎么就让这些富家公子嫌恶成这样了?
在看到这些人过来,并说出如此羞辱人的话后,林大壮气得涨红了脸。
但是毕竟自己是在李家有求于李员外和范大夫,他三弟还在里面接受医治,为了不生出事端,他只得将愤怒压制了下来。
景陌则是绷紧了脸,脸上也明显见了怒容,双手攥拳,嘴唇紧抿,显见心情也不平静。
而那些人却还在继续口出污言:“哟!这还有个小女娃,这么小,还白白胖胖的,脸这么嫩,不用涂脂粉也比街上的窑姐儿还好看。乞丐的孩子怎么可能养得这么白这么胖?该不会是从哪户有钱人家偷拐来的小姐,想拿去讹钱的吧?不如不要送回去了,直接卖给我当通房丫头吧!”
“哈哈哈哈哈……”
刺耳的笑声令苏景陌的拳头攥得嘎嘎响,眼神“唰”一下变得凌厉无比,甚至还有了一丝杀意。
别人骂他他可以忍受,可是这些人却同时将甜宝骂了进去,他……
不能忍!
正当景陌忍无可忍要冲上去时,人群里有位看起来十一二岁的小公子站了出来,抬手阻止了那公鸭嗓的继续嘲讽:“陈兄,不必与这些小人物多做计较,咱们到那边凉亭里去吧,我父亲最近寻了一只百年老鳖送给我祖母,我祖母将鳖养在莲池里,我带你们去看看。”
说完,他转身又对身边随侍的一名小厮道:“去叫管家来,将这几个人逐出府去,别让他们惊扰了贵人。”
虽然他嘴里没有说出任何一个难听的字眼,但却也是将甜宝他们当成了乞丐般晦气的对象。
苏景陌几步上前,伸手揪住那口出污言的公鸭嗓的胳膊,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疼得那公鸭嗓嗷嗷直叫。
“敢对我妹口出恶言,你找死!不对我妹道歉,你别想全胳膊全腿儿地离开这里!”
苏景陌在那公鸭嗓耳边低沉地威胁,而声音小得只有他们两个及站在公鸭嗓旁边的李公子听得到。
公鸭嗓没想到这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少年郎竟然会这么大力,无论他怎么挣扎都逃不开他的钳制。
他连忙向同伴求救:“快!快帮帮我!疼、疼死我了!李贤弟,快叫你家下人来把这小子拖下去打一顿,他、他竟敢对我不敬!”
说着,他扭头对钳制着他的小子警告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我可是青州清水县县令的独子,你、你敢对我不敬,我让我爹把你抓进大牢里挨板子!”
然而,他的威胁丝毫不管用,反而迎来了更惨痛的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