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夫说了,蛇涎草整株入药,不可丢弃任何一部分,否则药效会大打折扣。
她不敢大意,怕挖断了任何一条根茎,她只能从旁边的泥土挖起。
然而这是悬崖,是一整块大石组成,只在上面附着一层薄薄的泥土和苔藓,甜宝的刀尖不时碰到石壁,叮叮作响。
小心翼翼地挖了半刻钟,在上面第八次询问她有没有事时,她终于将蛇涎草整株连着苔藓挖了下来。
再用苔藓轻轻地包裹住药草,小心地放入自己腰间坠着的小布袋,将猎刀也小心插在腰间,甜宝才开口回答:“好了,我可以上去了。”
景陌便和大舅舅一起,慢慢地将绳子往上拉,因为怕拉得太快会让甜宝磕在石壁上。
然而拉了一会,就听甜宝的声音传来:“停停停停!等一下,大舅舅、二哥,我看到一棵牛藤草,是范大夫要找的药草,等我把它采下来。”
甥舅俩齐齐停止手中的动作。
景陌不放心地问:“甜宝,那草药旁边有蛇吗?你要小心啊!”
甜宝回道:“没有蛇,二哥放心,我很快的!”
由于范大夫没有说这草要不要连根入药,甜宝就将它照样连着苔藓挖了起来,也小心地放进了布袋里。
范大夫并没有让他们帮着找药,只不过甜宝好奇,听到范大夫说过来云州赴宴也是为了找几味草药时,就向他打听了一下要找什么草药,大概长什么样。
现在她看到了范大夫要找的草药,自然要顺便帮他采下来。
当甜宝被小心地拉上悬崖顶上时,景陌赶紧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检查她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磕着碰着。
然后,甜宝额头上头发边一滴毫不起眼的凝固血迹被他发现了。
“甜宝,你受伤了?怎么会有血?”
景陌小心拨开她的头发检查,紧张得声音都扬高了几度,正在帮甜宝解绳子的林大壮都吓了一跳。
甜宝第一次见二哥这么紧张,连忙安慰:“我没受伤,是那蛇的血,我把蛇杀了。”
“你碰到蛇了?”
苏景陌的手一抖,声音不仅扬高了八度,甚至还带着颤音。
甜宝没想到自己安慰的话,反而让二哥更紧张害怕了。
她抱着二哥颤抖的手,连连保证:“我没受伤!二哥,你放心,我一点都没受伤!那蛇刚出来就被我一刀子划成两半了,被那只大鸟叼回鸟窝里吃掉了。这是那蛇的血,我真的没有受伤。”
林大壮连忙帮她解开腰上的绳子,跟景陌两人重新仔仔细细地检查她露出的手腕、脖子、脸、头顶。
一寸一寸地检查了个遍,两人这才大松了口气,那种仿佛劫后余生的后怕感,让他们差点软了腿。
林大壮摸了摸小外甥女的头顶,十分的自责:“是舅舅的错,不应该让你下去的。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姥姥和你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