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见她只是一个三岁小奶娃儿,倒也没生气,依旧笑嘻嘻地答:
“小客官有所不知,这册子,只有咱们府城里几个最大的书铺才有卖,其他的小书铺你还买不着呢!这五十两,成本可也不低,要请人收集试题、要打通渠道拿到最好的答案,还要请大儒押题,还要请人抄写,可费劲儿了。再说了,如果太便宜的话,人人都能买得起,那岂不是人人都能考中举人?”
说完,伙计就看着林大壮,等着他的反应。
甜宝听了皱眉,这话也有道理,但是对穷苦出身的书生来说就不公平了。
如果这题真的有用,那有钱人买了这册子提前做好功课,或者请大儒写好答案背熟,那岂不是就比别人考得更好?
然而,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押题并不算泄题,万一押中了,那买了册子的人确实就占了先机,答起题来更胸有成竹。
如果买下这册子能对四舅舅考试有帮助,五十两他们也不是掏不出来。
来府城之前,娘亲可是拿了两张五十两的银票给她和二哥一人身上塞了一张,让他们防身,有啥要买的也尽管买,毕竟来一趟府城不容易。
她相信姥姥和大舅母肯定也会给大舅舅好多钱的,毕竟这也是大家第一次来府城。
而且考举人可不止是四舅舅的大事,也是整个老林家甚至整个林家村的大事,可马虎不得。
林大壮也是这般想法,这价钱确实贵,但如果真的能帮到四弟,他也不吝啬这五十两。
就在他要掏钱时,旁边走过来一位衣着华丽的书生,虽然穿着像学子,但是那副庸俗的市侩气息真是掩都掩不住。
特别是他用高高在上的目光睥睨着这几位一看就是乡下来的穷酸时,那眼神里的轻蔑简直怕别人看不清楚似的。
他走到柜台前,鄙夷地看向正翻看册子的甜宝,大声对伙计道:“给小爷来一本!真是没点眼力见儿,你跟一群穷酸泥腿子浪费这么多口水做什么?他们像是拿得出五十两银的样子吗?一群乡下泥腿子,还装成有学问的样子来书铺买书,也不先问问价钱,待会付不起账可别笑掉人大牙了!”
那伙计见有人要买,也不计较他的话,连忙屁颠颠地弯腰到柜台里面拿。
这种册子不会放在书架上给人翻阅的,只会放在柜台里面,有人要买再拿出来。
可是伙计翻找了一会,很抱歉地对那华衣书生道:“这位公子,对不住了,咱们书铺里的册子已经卖完了,新的一批估计要等明天才会送来,要不然您明天再过来,我给您留一本?”
那华衣书生不满地瞥一眼小丫头手中的册子,道:“那不是还有一本吗?虽然被泥腿子弄脏了,但小爷懒得明天再来了,就勉强要这本吧!”
那伙计顿时为难了,他正不知道如何是好,掌柜的已经走了过来。
伙计不认识这华衣公子,掌柜人老成精,可是知道这位的。
当了解了事情经过时,那身材胖得像头猪一样的掌柜立时就狗腿地对那华衣公子道:“李公子,您稍等,这本册子是咱们书铺的,咱们要卖给谁,就卖给谁!我这就给你拿来!”
说着,他就要上前从甜宝手上拿过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