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前一站,声音响亮地问:“都是一村的人,为啥你家分的地多、自己种不完还能租给村里人?你这不就是土财主吗?”
“我、我才不是!哪里来的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怎么来咱们村里乱攀咬人呢?还大师?我呸!一个毛都没长齐的臭丫头,充什么大师?别不是胡弄了县令大人,又来祸害咱们老百姓的吧?
林大壮和苏景陌听得眉头一皱,就要上前理论。
甜宝却丝毫没有被气急败坏的胖村长所吓到,她示意大舅舅和二哥稍安勿躁。
等胖村长嚷嚷完了,她才慢悠悠道:“那你来解释一下,你家有多少人口?为啥分的地种不完?看你这样子也不像种地的,别人饿着肚子连碗稀粥都喝不上,你家还天天鸡鸭鱼肉的,不是剥削民脂民膏的土财主是啥?”
围观的村民们仿佛被晴天一道响雷辟开了窍,顿时恍然:“对啊,凭什么他家分的地多?而且还都是全村最肥沃的那十几块地?”
“他家才不过两个儿子,却分了村里三成的地。咱们有的人家四五个壮丁,却才分得几亩薄田。”
“他全家人都不下地干活,家里的田地全都请村里人帮忙耕种,每季要交七成的收成给他,别人辛苦一年才分得三成,凭什么啊?”
“土财主!这就是土财主!他家从啥时候开始成为土财主的?咱们竟然被剥削压榨了这么久!”
众人沉默了,是啊,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家人就慢慢慢慢地将村里的田地占得越来越多、房子起得越来越大、甚至还娶了一房小妾、全家人吃得肚满肠肥、满脸油光?
可怜他们,竟然选这样的人当村长,被他剥削了这么久都没发觉。
又或者不是没有发觉,只是温水煮青蛙,他们已经渐渐地接受了这样的模式,不甘却又没有领头的人来带领大家推翻这一现象。
谁都不愿意做出头鸟,万一被村长记恨上,下次分的田更少、更贫瘠,还不让他们做工怎么办?
一家老小要吃要穿,他们不敢轻易对抗村长,才不知不觉间被压榨了这么久。
此刻,全村人都被逼着要逃荒了,可是却发现村长根本没想逃。
估计是想撺掇他们出去之后,将村里的地全收在自己手里,然后去雇别村的人来给他做工,这样他就成为真正的大财主了!
顿时,这些村民再也无法淡定了,他们忿怒地指责胖村长,唾沫星子都快把胖村长给淹没了。
胖村长只着急地摇头晃手否认着、辩解着,却哪里还能让这些忿怒的村民听他的话?
顿时,现场一片沸腾,甜宝几人就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对面村民们的发泄。
醒悟过来的村民哪里能压抑得住长久受压迫的忿怒?
骂了一阵,就开始有人动起了手,有人带头,其他人也纷纷握拳往胖村长和他两个儿子身上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