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没想过她刺起来,连她自己都感到扎手。
梁京白没回答她,而是说:“你今晚就留在这里陪护。”
黄清若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在浴室里冲热水澡的时候她感觉头痛缓解了不少,现在好像又开始痛起来。
她先顾着自己,去陪护床上拿了衣服穿到身上,然后回卫生间里把自己的头发吹干。
头发吹到七八成干,黄清若的疲累度已然到达极限。
她直接不吹了,走出卫生间、走到陪护床前,背对梁京白,躺床上,蒙过被子,倒头就睡。
黄清若确实也暂时没精力再从医院回博物院的宿舍去了。
现在她一心只想着赶紧休息。
哪里休息都可以。
只要有张床可以给她。
也就管不得这里是梁京白的病房了。
更管不得梁京白留她在病房是否有其他目的。
总归她先借这里睡一觉。
陪护是不可能陪护的。
睡下之后,她倒也没被梁京白强行叫醒或者怎样。
睡了不知道多久,黄清若感觉非常口渴。
但她又非常地困,困得不想起来。
经历地反复的挣扎之后,黄清若到底还是掀开被子从陪护床上坐起来了。
下床,黄清若打算给自己找水喝。
梁京白那边倏地打开床头的灯,注视着她,很轻地说了一句:“还是又梦游了……”
黄清若应言顿住在原地。
他语气中所带的情绪似乎很复杂。
一时之间,黄清若咂摸不出具体的每一种。
只是隐隐感觉其中有一种可能是失望。
大概是对治疗的失望。
失望于她喝药也有阵子了,仍旧会梦游。
——可问题是,梁京白显然误会了,她非常清楚,她现在根本并没有在梦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