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牧,”时麦轻声说着,“你别太伤心。”
等她走近了,时麦才闻见了,他的身上有浓烈的酒味。
红酒的后劲很大,程牧眼神迷离,忽然抓住了时麦的手。
他什么也没说,就这么抓着她的手。
时麦的内心一下变得有些柔软。
程牧的头就这么轻轻耷下来,搁在了时麦的腹部,他有些温热的呼吸透过时麦薄如蝉翼的丝绸睡衣,让时麦浑身轻颤。
程牧就这样哭出声来。
这是时麦第一次见到程牧哭,男人克制隐忍却万分悲痛的呜咽传到时麦的耳里,她鬼使神差地托起了他的脸,声音温柔而坚定地看着他说——
“程牧,有我在。”
程牧眼眶微红,带着湿润的泪液,抬眼看着她。
就好像等待救赎的虔徒。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了很久,忽然,程牧站起身来,扣住时麦的后脑勺,深深地吻了下去。
这是一个绵延而悠长的吻,长到时麦几乎快要被他完全掠夺了呼吸,她的脸慢慢涨红,抓着程牧的手也慢慢变得越来越紧。
一切都乱了。
程牧的呼吸,时麦的眼神,彼此的心跳,沉沦的信号。
最后那一刻,程牧深深捧起时麦的脸,她在他的眼中,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就像在广袤无垠的大海里,觉察了海鸟飞过的痕迹。
他们紧紧贴在一起的不止有身体的温度。
还有心和心之间的距离。
……
次日程牧醒来的时候,时麦已经不在身边了。
程牧给她打电话,时麦说:“我还是有些不舒服,来医院输液了。”
程牧皱眉:“怎么不叫我?”
时麦顿了一会儿,说:“我看你睡得很沉,不想打扰你,你多休息一会儿。”
毕竟昨天,辛苦了。
两人一时无言,彼此都觉得有些尴尬。
昨天的事情太过于突然,但一切又显得好像很顺理成章。
程牧问她:“你什么时候回来?”
时麦说:“输完液我就去公司了,可能要晚一点。”
程牧没说什么。
他打算等时麦下班的时候,接她去一家西图澜娅西餐厅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