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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写作业,香姐在旁边默默地看着,算是陪着我。她身上淡淡幽香,闻起来很舒服,有她在身边,我的作业写得特别快,感觉也做得很正确。
我写作业,她陪着,这是多少年来的习惯,也是我的幸福之一。
等到我做完之后,香姐对我微微一笑,就已是莫大的鼓励了。然后,她才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看着什么,而我则继续看书什么的。
不过,我也发现香姐在手机上没怎么看电视了,居然在自学着服装裁剪。我问她学这个干什么,她写划说感觉挺有意思的,还问我要本子和笔,在本子上面划着服装结构图。
我也没多想,香姐能做这些,也是排解一下生活里的寂寞吧?
到了香姐睡下,我便动身前往柳河公园训练,更疯狂,更卖力,咬着牙,沉声嘶叫,不断冲击身体的运动极限,感受着肌肉撕裂的痛苦,不累到趴下不停止。
接下来的日子,对我来说似乎很安稳,安稳得过分。
每天上学,老地方,吕晓薇会用她的车接上我,一边开车,一边教我开。二十天后,我竟然能开车开得很好了。一个月后,吕晓薇居然给我办了身份证,弄来了驾照,她真是神通广大得不行了。
关于她的背景或者家庭,我问过,她不说,也就算了。
学校里,她总也是和我基本上做到形影不离。我忍字当先,冷漠着脸,不管同学们怎么说我们了。她的彪悍全校出名,当着我们的面,别人也不敢说什么。
我们的“爱情现象”,已传遍整个二中。只是渐渐地,我喜欢上了这个暴脾气的小丫头,当她是兄弟一样,她真算是我人生第一个朋友一样。
有她在,毛彪等人老实多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申海洋一直没有回学校来。
董凯旋被我告那一状治得很惨,全校通报批评,惩罚他给存车处所有的单车擦洗一遍。虽然骑单车上学的不多,但他累得跟狗一样,离开时腰都直不起来。当然,他再也没有划我的车胎。学校里人数众多,我真没再见过那小子。
我也很久没有见到慕容冰雨,她似乎不在学校里。因为每天早上,都不见她的专车到停车场。当然,她也没去见香姐,我们也没能还她钱,便先存了起来。
杜小成呢,我倒是见过几次。他竟然开着一辆卡宴上学的,每次都是好几个小弟跟着他,其间少不了像刘梦平那样的角色。也许董凯旋只算个很小的角色,根本都没有机会在杜小成身边出现。
杜小成看见我,也当是没有看见。刘梦平呢,倒是偶尔对我竖一下中指,或者大拇指向下,比了一个“low”的手势。
就连那个似乎要收拾我的高公子,二中的第一把交椅,居然也没有来找我的麻烦。吕晓薇千方百计想打听出他来,竟然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高公子,依旧那么神秘。
王明雪加了我的微信后,我还问过她:学校里高公子是谁?
结果这美女班主任斥了我:什么高公子不高公子的,都怎么个叫法呀,能学点好不?
于是,我也没法继续和她交流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其实我也很想念老混蛋的。可每次给他电话,他不是说在看毛片,就是在和女人欢乐,然后就问我五项数据的事情,或者叫我赶紧还钱,搞得人很郁闷。
邪恶的老混蛋,他是成心不见我的。
一个来月之后,我的身体素质有长足的进步。俯卧撑、抱头深蹲、引体向上、仰卧起坐、原地起踵都达到了一次性100下,这成绩让我惊喜,像是奇迹,也付出了太多的痛苦和努力。虽然离老混蛋的要求还很远,但我必须继续努力下去。
柳河公园健身广场,每个夜晚都是我的世界,闷声训练,流汗。甚至,我用手机在网上搜一些格斗技巧,自己揣摩、练习,感觉也不错。每一种格斗技巧,我都将之与老混蛋的话联系起来,在健身器材上模拟人体致命点,练习起来真的越来越有心得。
我的个头竟飙到了1米65,我觉得我还会长高的。身体肌肉并不是发达,还是瘦削型,但肩宽腰细,腿也有些修长状,比之以前充满了阳刚气韵,很有力量的感觉。就连我的神情,似乎也慢慢脱离原来的漠然,变得冷峻起来。
正式的训练之后,再也没有生过病,让我非常满足。
香姐都感觉到我的变化,显得非常开心。她写划着问我身体怎么一天比一天好,我只说在学校里经常参加体育锻炼。她问我为什么晚上放学都能回家,而不是去上班,我都说我是在她睡后才去厂里的,我现在不用辛苦上班了,老板提我做了夜班的组长,不很累,只是按时点货写单就行了,但工资少一点,一个月有三千块。
撒谎,似乎又是成长的一个必要环节了,特别是善意的谎言。
我的心里没有了愧疚,因为我不想香姐为我担心。她能安心在家呆着,看看电视,学学服装设计,我就很知足了。
这一天早上,我和吕晓薇刚进了教室,里面闹哄哄的场面一下子静止了。教室后面,申海洋赫然站在他的座位前,冷冷地看着我,说:“林黛玉,老子回来了。你欠我的,下午放学就得还!”
我暗暗有些吃惊。差不多是两个月不见,申海洋体型壮了一圈,都快深秋了,还穿着短袖花T恤,胳膊肉都鼓了起来,整个人显得彪悍了许多,站在那里有点山的气势。看来,除了他住院的时间之外,这小子在加练。
吕晓薇的暴脾气当场就发作了,站在我身边,抬手就指着申海洋:“王八羔子,还什么还?没看见老子在这吗?放学后在哪里约,说!老子带着死小猪过去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