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秒内,孟校长想了很多,怀疑江寒烟是竞争对手派来打探底细的奸细,这种可能性比较大,但他也想不明白,他家那件事过去了三十年,知道的人并不多,连他妻子和儿女都不知情,这女人是打哪知道的?
想着想着,孟校长后背出了一身冷汗,连他家这么隐密的事都能打探到,这个对手是不是还打探了其他事?
比如他几年前情难自禁的出了一次轨,事后还维系了小半年,虽然已经断得干干净净了,但如果翻出来,势必会影响他的仕途。
还有这些年收受的贿赂,是不是也被查出来了?
孟校长表情虽然很平静,内心却惊涛骇浪,手心都是汗,死死盯着江寒烟,脑子里在想要以不变应万变,千万不可以中了对手的奸计。
江寒烟哪知道她一句话,让这家伙联想到了这么多,难怪都快绝顶了,脑细胞每天得死多少啊。
“孟校长,您别紧张,您可能不认识我,我姓江,有个绰号叫江半仙,在福城还算有点名气,算卦看面相都很灵光的。”
江寒烟王婆卖瓜地介绍了自己,孟校长心情缓和了些,原来是个神婆。
他是唯物主义者,当然不信这一套,以为江寒烟是从哪里打听到他家的往事,故意来他这儿忽悠的,为的就是操场那个工程。
孟校长暗暗松了口气,只要有求于人就好办,求他办事,他掌握主动权,得他说了算。
“江同志想说什么?”孟校长语气生疏,他可是堂堂校长,怎么会被一个神婆算计,不管江寒烟说什么,他都不会信的。
江寒烟笑了笑,不紧不慢说道:“孟校长还有个妹妹吧,你们兄妹感情很好,只可惜三十年前,你妹妹因为孟校长的大意,不幸走散了,这件事成了你心里的刺,也是你父母多年来的心病,二老虽然生活富裕,身体康健,但一直想找到女儿,我说的对不对?”
大部分是她猜出来的,孟校长现在功成名就,他的父母肯定过得很不错,生活条件越好,心里的遗憾就会放大,也会对那个从小走散的女儿越发愧疚,孟校长当然也是。
孟校长变了脸色,靠在椅背上的背脊挺得笔直,不由自主捏紧了拳头,江寒烟都说中了。
三十年前,他十五岁,妹妹五岁,春天他领着妹妹去镇上看庙会,他和妹妹相着十岁,兄妹感情很好,他记得妹妹红朴朴的小脸蛋,还会甜甜地叫他哥哥,每次他放学回家,第一个跑出来迎接的肯定是妹妹。
镇上每年都有庙会,有很多小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父母忙着农活,没时间去,就让他带着妹妹去逛庙会,一路上他都紧紧牵着妹妹的手,不敢松开。
可逛了一半,他却突然闹起了肚子,实在憋不住了,他又不能领着妹妹去男厕所,于是就让妹妹在厕所门口站着,他去上厕所。
结果就是他上好厕所出来,妹妹不见了,他在镇上找了一圈,看到人就问,可妹妹不见踪影。
回忆起了往事,孟校长痛苦地闭上眼睛,尽管过去三十年,可妹妹那红扑扑的小脸蛋,水灵的大眼睛,仿佛就在他面前,甜甜地叫他‘哥哥’。
如果时光能倒流,他宁可拉在裤子上,也不会让妹妹落单的。
“孟校长,您妹妹现在生活得很好,也很有出息,这三十年来,她和您其实离得不远。”江寒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