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琮在陈州大牢关了将近有大半个月了,作威作福惯了的他这会儿头发凌乱,肥胖的身躯将囚衣撑的满满当当。
他花了不少钱,想让人往京城送信,让父亲捞他出去。
可不论那些人明面上是怎么好好答应他,结果没有一人能帮他把事情给做成的。
在大牢大半个月,他心情惴惴,总想着太子或者小安王下一刻就会出现在大牢中提审他。
可卫琮等了大半个月,都没有见到太子和萧承安一人出现。
甚至连贺年等一干河南道的官员都未曾露过脸,就好似所有人都把他给遗忘了一般。
这种一直都在等待死刑的感觉让他心情备受折磨,与其在这里干等,卫琮更想立刻有人过来给他个痛快。
此时此刻,卫琮浑身发抖的缩在角落里,用湿厚的棉被包裹住自己,双目茫然没有焦距。
忽然,卫琮听到了一阵声响。
他抬头看去,只见两个衙役走进来,手里还架着一个人。
“他是谁?”卫琮问。
衙役没好气的说,“他是谁干你何事?”
卫琮心中愤怒。
这些衙役平时见到他就跟见到了祖宗一般,现在他虎落平阳,这两个小喽啰倒是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看什么看?”衙役抄起鞭子,狠狠在铁质的牢柱上抽了一下,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
卫琮畏惧的看了一眼那鞭子,不敢再说什么。
衙役将架着的人直接扔进了卫琮隔壁的牢房中,锁好门,离开了大牢。
卫琮看了一眼那人,觉得有些眼熟,便站起来走过去仔细的看。
那人是趴在地上倒下的,卫琮根本看不清那人是谁。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人呻吟一声,从地上爬了起来。
卫琮这才看清了那人长什么样!
“李十砚!”卫琮震惊的喊,紧接着,他啐了一口,“真是晦气,在哪都能碰到你,你竟然没死在瘟疫里。”
李十砚木木转头看向了卫琮。
那肥头大耳的恶心下流模样,顿时映照在李十砚的眼中。
卫琮根本不怕他,相反,他现在更想侮辱李十砚一番,好让自己出一口被关了这么久的恶气。
“早知道你迟早有一日进大牢,我就该早早的寻个由头把你给关了。”
卫琮知道他已经痴傻,哼笑一声,继续说道,“爷知道你之前为何那般恨我,不就是将你的未过门的妻子给抢走了吗,天下女子那般多,你再找个就是。”
“那吕蔻儿说到底也不是什么天仙儿,连京城的那些贵女都比不上,爷瞧上她,那是她的福气,她倒好,有福不享,反而在爷*她的时候一直挣扎个不停,差点刮伤了爷的脸。”
卫琮看着李十砚迷茫什么都不懂的脸,心中的恶气总算是出了一点,他咧着唇笑,像是叫小狗一般朝李十砚啧啧两声,“哎,你知道吕蔻儿那身皮有多嫩吗?”
李十砚仍旧没有动静,像是个木偶一般坐在那儿,连动也不动。
卫琮无趣的切了一声,坐在角落里又裹紧了身上的衣服,闭上眼睛不再开口。
安静沉默是大牢的常态,除却偶尔卫琮站起来放水,放个屁,其他时侯大牢都相当安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本就阴暗的大牢内温度更低了,水滴哒哒掉在地上,发出规律的声响。
卫琮很冷,也很饿,但大牢只管一顿饭,他没有办法,只能以睡觉来抵抗饥饿。
夜渐渐深,卫琮逐渐倒在靠近卫十砚所在的牢房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