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员外郎瞧见虞昭,脸上就露出了悲切和焦急的神色,粗粗行了一礼,便泪如雨下般哀嚎,“琼嘉县主!求求你救救我可怜的外甥吧!”
虞昭早有预料,面上却半点不显,反而扬了扬眉,故意问,“你外甥?”
“对!我外甥!翟侯府的翟少棠!他今早不知怎么回事,忽然就浑身作痛,几个大夫都去瞧了,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县主,我就这么一个亲外甥,您菩萨心肠,大人大量,求求您去救救他吧!”
杨员外郎是真心疼这外甥。
毕竟翟少棠以前是翟侯府的世子,身份还算贵重,给他带来了不少好处,现在虽然被褫夺了世子之位,但他是翟侯爷嫡出的长子,绝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放弃他。
翟少棠可不能有事,不然他以后上哪儿找家境这么好的外甥?
裴氏冷笑一声,“翟少棠为人奸诈,多少次欺负昭姐儿,眼下还敢求到昭姐儿面前,他翟少棠多大的脸?”
杨员外郎自然也是知道翟少棠和杨夫人的谋算,可他又不能说出来,只能哭着脸说,“我知他有对不起县主的地方,可……可他罪不至死啊,县主,您是大夫,有病人就在您面前,一条人命,唯有您能救得了。”
“您不如放下成见,先给他看看吧。”杨员外郎仍旧不愿意轻易放弃。
虞昭拦住裴氏要骂杨员外郎的动作,轻轻摇了摇头。
“杨员外郎说得不错,我身为医者,治病救人是本职,不过眼下正是过年,我尚未出过一次外诊,你让我去给翟少棠治病,所收的诊金却是要比寻常翻上一翻。”
只是要钱?
杨员外郎疑惑了一下,很快就说,“诊金都不是问题,县主尽管开口。”
虞昭嗯了一声,随便报了个数,“就二两金吧。”
王家过来给王诃拜年的那些子侄听到虞昭的诊金报价,眼睛都瞪大了。
二两金?
这都够请虞昭出外诊二十次了!
虞昭出外诊基础要价也才一两。
大晋一两金等于十两白银。
虞昭一张口就要了二十两白银。
二两金也不少了,杨员外郎也觉得心疼,但他左右想了想,还是觉得外甥的命更要紧。
咬了咬牙,杨员外郎说道,“可以。”
他拿出了钱袋,从里面找出了约莫二两的金子,肉痛的递给了虞昭。
虞昭接过,不甚在意的将起放入荷包里,看向裴氏和王诃,“王阿伯,裴姨,我过去瞧瞧。”
裴氏哪能放心虞昭自己一个人过去,当即说道,“我随你一起过去。”
“母亲,家中一会儿还会来人,你去了谁来招待那些女客?”王大郎说道。
裴氏一听,不禁就要反驳他,王诃却点头,说道,“一会儿还有人来,你去的确不合适。”
王诃指着王大郎,说道,“你跟着昭姐儿去一趟,倘若翟侯府的人有人敢欺负昭姐儿,便记下来,回来与我说。”
王大郎含笑点头,“好。”
虞昭无奈的看了一眼王诃,他都和王大郎说好了,虞昭也没法拒绝,只能默默点了点头,和王大郎一块儿朝外走去。
虞昭上了马车,和王大郎,杨员外郎一起朝翟侯府而去。
路上碰到了正好也在去拜访并没有住在皇宫内的某位太妃的老安王妃。
她正掀着帘子往外闲看,眸光忽然瞧见王家的大郎护在一辆马车旁,侧着头含笑与马车内的人说话。
靳素玉仔细一瞧,震惊了。
那人不是她挑中的儿媳妇,虞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