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活动了一下略有些僵硬的身体,“现下都已入了十月底,从剑南道返回京城就得两个月,再晚些就赶不回去过年了。”
“我也许久没见承安了,也不知他在京城可一切都好。”
靳大夫与女子一同往深林之外走,说道,“那咱们先回京,八月给承安寄回去的每月服用的药他应当快用完了,可不能让他在年关出什么差池。”
“阿耶,咱们脚程快些,一个半月也就到了。”
“知道你想儿子,也没想想照顾照顾我这一把老骨头!”
“哈哈~”
……
京城。
今年进士考今日放榜,不少人都挤挤攘攘的涌到皇榜前,兴致勃勃地等着官爷放榜。
虞昭也来凑了热闹。
实则是冯濂之太紧张,他这是第一次下场参加进士考,很是担心自己落榜。
虞义明年也要参加,便也想着先提前感受感受放榜时的情形。
于是虞昭就带着众人一同出门,和裴氏,王大郎一起到了距离皇榜不远处的酒楼上。
今年王大郎也下场了,他的学业在国子监中一向出众,倒也不担心自己会落榜,只是想瞧瞧自己能拿个怎样的名次。
好巧不巧,虞昭等人碰到了同样出来看榜的卢家二郎等人。
卢二郎今日的脸色比那天在曲江宴更难看,好似所有精气全都被抽走了一样,脚步虚浮得还得人扶着才能往楼梯上走。
太后两日前将他的祖母和母亲召进了宫,也不知说了什么,祖母和母亲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
父亲更是拿出鞭子狠狠抽了他一顿,把他赶去了镇国寺的后院,要他好生吃斋念佛。
卢二郎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为何遭遇这一场。
最后还是他的同伴来找他时说,“虞昭被太子妃请去东宫为小皇孙治病,二郎,你是不是因为惹到了虞昭,太子和太子妃要为虞昭出气,才在背后搞你的状,害你来了这清苦之地?”
卢二郎气得狠狠砸了一通,彻底将虞昭给记恨上了。
这会儿看到虞昭和王大郎,下意识便要嘲讽上两句,可他余光又瞧见虞昭身边还站着裴夫人。
那是京兆府尹的正妻!
裴老将军的女儿!
卢二郎虽然狂妄纨绔,却是个欺软怕硬的主。
他已经被父亲,长辈斥责了一通,若是再招惹上裴夫人,那他可能就得被父亲押着出家当和尚了。
卢二郎脸色变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冷冷看了虞昭和王大郎一眼,忍着怒意,走了。
王大郎与虞昭默契的没有在裴氏面前提在曲江宴发生的事情,一同到了楼上,等着官爷念榜。
郑起然挑了个好位置,忽然看了一眼冯濂之,嘲笑道,“你若是紧张,就下去看榜,等着官爷念多慢?”
正因紧张而不停抖腿的冯濂之当即反驳,“谁说我紧张了?我一点都不紧张!”
郑起然指了指他的腿,笑得更大声。
冯濂之窘迫的强行将不停抖动的腿给停了下来。
“行了,外面官爷开始念榜了。”
众人思绪顿时被吸引了过去。
楼下官爷张开皇榜,沉声念道:“成业十二年秋,进士考三千六百二十一人,取进士三百四十五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