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则去通知了吴氏。
吴氏听完下人的禀报,说道,“去请大夫过来,给他瞧瞧。”
“是。”
等人走完,吴氏的贴身婢女问道,“姨娘,既然他中毒快死了,何不让他自生自灭?也省得他回头救回来,抢了四爷的位置。”
吴氏摸了摸新做的红色衣裙,“你懂什么?我既然掌了中馈,就不能让杨氏那个贱人抓住我的把柄。”
“翟少棠已然被陛下厌恶,此生再不可能有加官进爵的机会,给他请了大夫,保全的是我的名誉。”
至于大夫治好治不好,那就不是她的原因了。
婢女讪笑,转而又问,“那醒酒汤是从咱们这儿拿出去的,侯爷会不会以为是姨娘在对付棠少爷?”
吴氏微微一笑,“尚清清递过去的汤水,与我何干?”
翟侯府鸡飞狗跳,虞宅内却是一波接着一波的客人。
初一那天虞昭去给父母上过香后,便开门迎客。
虞昭的辈分小,眼下来做客的人都是奔着郑阆而来的。
虞昭,虞信虞义等人分开在男女两席上作陪。
虞昭过了初五的生辰就十七了,正是到了要说亲的年纪,不少来做客的夫人看向虞昭的眼神里都带了几分祥和,话题也在不停的往虞昭身上带,明里暗里打探虞昭是否有说亲的意思。
宁氏虽然是虞昭的舅母,可她早就与郑阆交谈过,知道虞昭的亲事她自己做主,想什么时候嫁人就什么时候嫁,至于那些向她打探消息的,一概糊弄了过去就是。
因此,一旦有人问宁氏,“县主可许了人家?”
“县主出落得愈发水灵漂亮,就是不知便宜了哪家郎君”等等诸如此类的话时,宁氏都只笑着假装没听见,故意岔开了话题。
虞昭在家中陪客,反而自己坐出了一身的汗。
初三,虞昭去了王家看望裴氏。
“昨儿我赶早回了娘家,还想着你昨天下午会过来,没想到竟让我白等了半个下午!”裴氏嗔笑的看着虞昭行了礼,拉她到身边,往她手中塞了一个大大的红色鹤鹿同春纹样的荷包。
“昨日见了舅舅的几位同僚家的夫人,来得分散,用的时间也就长了些。”虞昭解释了一句,含笑说,“我向裴姨告罪,这压岁钱我可不收了。”
“哪有不收的道理!”裴氏忙说,将荷包塞进她的袖口,“长者赐,莫推辞,我短了你那么多年的压岁钱,你再不收的话,我就要伤心了。”
裴氏不再说压岁钱的事,让她坐下,命人端上茶水点心。
在前院待客的王大郎急匆匆地跑过来,瞧见虞昭就坐在母亲身边,眼睛便微微亮了一下,接着,他矜持走过去对虞昭行了一礼,“昭妹妹,过年好。”
虞昭还礼,“大兄过年好。”
裴氏含笑地看着虞昭和王大郎站在一起。
嗯,郎才女貌,颇为相配。
“你既在前院待客,往后面跑做什么?”裴氏拍了拍虞昭的手,赶着王大郎,“快走快走。”
王大郎无奈了一下,又看了一眼虞昭,冲她轻轻颔首,这才离开。
等人走远,裴氏这才笑着看虞昭,“昭姐儿看我这大郎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