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早早从宫中得到了消息,虞昭一问,就立刻全盘托出,“陛下到底是感恩翟少棠救他,恢复了他的世子之位,如今还在宫中,这次随京的太医们除了日常请平安脉的,几乎都在翟少棠身边帮他治病。”
“陛下没去看过他?”
“看过,原本属下以为翟世子会像皇帝说些什么,比如换太医之类的,但翟世子却一言不发,谁给他医治他都受着,也曾在陛下那里多说一句话。”
虞昭听完管事的话,眼底多了几分深深的戒备。
她又问,“陛下那边呢?”
管事回道,“陛下去时,翟世子正好在发病,属下听宫里的人说,他浑身抽搐,哪哪儿都疼的厉害,陛下正好看到这一幕,似乎……心软了。”
皇帝是一个有手段心狠,却又仁慈的帝王,他对觊觎他帝位,觊觎大晋疆土,贪官污吏十分心狠,却又对跟着他常年征战沙场的老臣,为他开疆扩土,替他舍去性命的人心软。
这个翟少棠,是猜出了皇帝的心思,故意在皇帝的软肋上行事,以谋得最大利益。
说不定过几天,太医们对他的病实在是没有法子,皇帝就会再次让她过去帮翟少棠治病。
虞昭捏了捏眉心,面上没有太多表情。
“王妃,翟少棠那边还要继续盯着吗?”
“盯。”虞昭似是自言自语,“是狐狸总会露出马脚。”
“你再派人回京,查查翟少棠出京城前都和谁联系过,不论是什么人,都事无巨细的记下来。”虞昭看向管事,吩咐道,“任何消息都不能漏掉。”
“属下明白。”
天色渐晚,萧承安带着一身凉意从外面回来。
虞昭已经洗完了澡,正坐在席子上写给陈花棠的病症,打算明天让人把病症送过去,让她试着怎么最基础的开方。
萧承安裹着冰凉的寒意,就看到虞昭低垂螓首,藕白的中衣袖子往上叠了两道,露出一截漂亮白皙的小臂。
烛光之下她身上都透着浅浅黄晕,衬得虞昭看上去无比温柔娴静。
萧承安原地站了一会儿,没去打扰她,反而先去了浴间。
听到动静,虞昭就喊他,“萧承安?你回来了?”
“回来了,身上脏,我先洗洗。”
虞昭把笔放下,去拿了他的中衣到屏风内,看了他一眼说,“别忘了换衣服。”
萧承安光着膀子,腰腹肌肉沾着水,他脸上也被泼了热水,从眼睫上滚下水珠,朝虞昭看过去的一眼,带了点色气,又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引诱。
虞昭没多看,说完,就有点落荒而逃似的离开了浴间。
身后,萧承安还在低笑。
她耳朵发热,暗暗嘀咕,“笑什么笑,勾引我有什么好处?最后难受的不还是你?”
萧承安将身上的寒意与血污味洗干净,随便擦了擦,穿上虞昭送进来的衣物出了浴间。
虞昭已经写完了,将东西给收拢了起来。
“不是和太子妃一起去和其他有孕的夫人说话了么?都说了什么?”
“别提了。”虞昭将今天和那些夫人们短暂的谈话告诉了萧承安。
萧承安听虞昭说到,“三岁孩童能读国子监吗”的时候,便忍不住的捧腹大笑。
虞昭瞪他,“以后再也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