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侧妃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太子妃忽然关心问她。
皇帝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了沈婉如。
沈婉如轻颤着身体,勉强一笑,“妾无事,只是妾第一次遇见这等事,有些……有些惧怕。”
太子妃似有若无说,“原来是这样。”
“哦对了,我记得这些日子沈侧妃向来对那些宫女内监们友善,那些人许不会对大理寺卿说的话,说不定会对沈侧妃说。”
沈婉如清晰感觉到别人看向她的视线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深意。
沈婉如骤变了脸色起身就跪在了皇帝面前,“父皇,儿臣自知自己做了错事,又不敢在太后面前讨嫌,这个把月来儿臣吃斋念佛,帮着为东宫里的宫女内监们治了病,只求着太后娘娘能够千岁!”
“儿臣万万不敢做那大逆不道的事,还望父皇明鉴!”
皇帝垂眸看了她片刻,说道,“是谁做的大理寺卿一查就知。”
皇帝不想再多言,沈婉如却是知道,皇帝怕是已经在猜疑她了。
难道她要等死吗?
沈婉如低垂着脑袋,紧紧咬住了下唇,心中知道不能在留在宫中,可是现在整个宫殿都被人给包围了起来,她怎么能逃得了?
提审还需要时日,皇帝被下了毒,又是催吐,又是被虞昭按着洗胃,吃泻药的,精力便有些不济,等到了后半夜,他喝了碗药,便被催促着去休息。
其他人也各自回了宫,只不过今天来参加中秋家宴的王公贵戚都被禁军严加看管起来,不许他们与任何人接触。
虞昭自然也跟着靳素玉一起去了萧承安在宫中经常住的宫殿。
虞昭还没休息,皇后和皇帝便纷纷让人送来了补品和布匹赏赐给她,一是答谢,二是安抚。
靳素玉着人熬了燕窝送来给她吃,十分心疼她脑袋上的伤口。
“这几日可不能洗头,仔细莫要让伤口发炎了。”她看着虞昭吃燕窝,仔细叮嘱道。
虞昭点了头,问,“阿娘觉得这次是谁想害陛下?”
“为娘也猜不出来。”靳素玉摇了摇头,又说,“眼下正讨伐齐王,想趁此机会浑水摸鱼的人不在少数,只是他们就算害了皇兄,太子也还在。”
“太子虽然还不够沉稳,但不论是文治还是武艺,皆是上乘,他又得老臣们的信服,就算比不上皇兄,接皇兄的位置也并无不可。”
“那些人若是只想要那个位置,不仅要对付皇兄,更要对付太子。”
靳素玉话说到一半,笑了笑,看着虞昭,说道,“你觉得呢?”
虞昭沉默了片刻。
靳素玉这一番话,已然将今天参加中秋家宴的那些伯爷,王叔,以及皇帝的子嗣都排除了大半。
皇帝和太子一向父慈子孝,皇帝更是坚定的打算将手中的皇位交给太子,他死了太子必然继位。
别人想要从这对父子手中夺位,不仅要对付皇帝,更要下狠手将太子给杀了,才有可能成功登帝。
可现在呢……
皇帝中毒,而太子却还好好的,向皇帝下毒的人,也就只剩下想在太子心中加重存在感的党羽。
这事靳素玉都看出来,虞昭细细思索之下,也想透了一二。
至于皇帝,早就想通其中道理,更是在龙榻上辗转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