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肖兄弟,你怎么去打水去了?”
农家小院里,忙完回来的主人瞧见萧承安在挑水,便连忙走过去要帮忙。
萧承安穿着农家人常穿的短褂,灰色裤子,他手臂上还都是汗,闻言便看过去,笑着说,“莫大哥,这天热,我便挑两桶回去擦身子,也好凉快凉快。”
莫大晒得黝黑,嘿嘿一笑,“也是,这天热得很,要想凉快啊,还是得去村头那边的井里挑水,那里头的水才凉快!”
“下次就过去。”
萧承安将水倒进了盆中,与莫大和他媳妇儿闺女打了声招呼,便将水给端进了房中。
萧承安给了莫大十两银子,对每年进项只有三五两的农户来说,已经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了,也因此,萧承安和虞昭住的房间还不错,该有的东西都有。
这会儿虞昭躺在竹子编成的席子上,面上热潮尚未褪去,身上盖着一件衣衫,呼吸凌乱,墨色眼瞳如一剪秋水,远远看着,如媚骨天成,只是睇盼来的眼波,就让人浑身酥麻。
萧承安端着水到榻前,见她尚未从余韵中缓过来,也不嫌热,将人抱起,搂在怀里,低头亲她的鼻尖,“还享受后劲呢?”
“不要脸。”虞昭的声音还算正常,却带了点软绵。
好似口中含了糖一般。
萧承安勾了勾她的鼻粱,说道,“可惜了这是在别人家。”
又是大白天,虞昭总担心莫家人回来,不敢吭声,饶是他怎么磨,怎么轻重缓急的弄她,虞昭至多也是低声哼哼两句,很快就捂住了嘴,不让声音泄出来。
萧承安将她的手给拿开,她就咬他,到现在萧承安的身后和肩膀上都是虞昭的抓痕和咬痕。
这小娘子的牙齿可厉害着呢。
虞昭推了推他,“莫大哥他们回来了?”
“嗯,听到我们在外面说话声了?”
虞昭点了点头,说,“我想擦身体。”
黏糊糊的,他身上又热,虞昭夏天都不想与他在一个被中睡觉。
萧承安将巾子打湿,递给她,又从包袱里拿出了虞昭穿的小衣和外穿的衣裙。
等虞昭擦完,他也不嫌弃,接过巾子,换了盆水后,又假模假样的给自己也擦了擦,等虞昭穿戴好,这才将水端出去给倒了。
莫家的人口简单,一儿一女,夫妻二人外加一头牛,虽说是依靠着种田吃饭,但莫大是个秀才,只是屡考不中,就在家里办了个学堂,有了额外的收入,又得村子里的敬重,所以莫家过的还算富裕。
晚上与他们一起用过晚食,虞昭便和萧承安借口出去走走消食,实则去了道观里。
道观后院,那名女子已经醒了过来,正惊恐的不断挣扎着,对四周的陌生感到了害怕。
吱呀一声。
房门被打开。
女子一抬眼,就看到了陌生的男子。
她眼底的恐惧更甚,不停往后退,扭曲着的身躯抵在了角落,她害怕得流出了眼泪,溢出绝望。
萧承安见状,便准备迈步进去的脚步就停了下来,他侧头看向虞昭,说道,“你来?”
虞昭也看到了女子的害怕,她点了点头,示意萧承安先出去。
女子瞧见虞昭,神情并没有太多的变化,仍旧缩在角落,情绪也没有好转。
虞昭知道她现在疑神疑鬼,风鸣鹤唳,并不是询问她的时候。
她想了想,将在道观里做好的食物和药往女子所在的方向递了递,说道,“你的身体好些了吗?我已经帮你把身上的毒给解了,可还有觉得不适?”
女子瑟缩着,并没有回答虞昭的话。
虞昭也没有强硬的立刻让她把渝州现在的情况都说出来,只对她说道,“你现在已经安全了,这里是培州,你知道培州在哪儿吗?”
女子仍旧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抬了抬头。
虞昭将放着食物的盒子掀开,里面香稠的菜粥就不断散发味道,往女子的鼻间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