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好声好气跟他说了半天,结果这小子就是轴,说什么都要今天去说媒。
皇帝恼了,脸色沉怒,“朕说不允就是不允,你难道还想抗旨不遵不成?”
萧承安便冲他磕头,没从蒲团上起来,但上半身再次挺直,坚决的看向皇帝,意思不言而喻。
皇帝被他气得火冒三丈,“你今日若敢出这太庙一步,朕让人打断你的腿!”
皇帝说完,便甩袖离开。
列祖列宗在上,皇帝与萧承安都未提及他和虞昭不能在这个时候成亲的真正原因。
皇帝脸色阴沉,让人看紧了周围,决不让萧承安离开。
萧承安又岂是轻易受人钳制的人?今天倘若不能和虞昭说媒,恐怕虞昭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嫁给他了。
等皇帝一走,萧承安便开始尝试离开太庙。
饶是他武功高强,周围围着他的禁军也是军队中武艺出类拔萃的那一拨。
他们不敢真伤了萧承安,只能齐齐上阵将萧承安给绑了起来,派人轮流看守。
等他们将人给捆在偏房中时,萧承安的神情已然难看到了极点。
禁军不敢与萧承安说话,生怕再惹怒他,让萧承安做出更加激烈举动。
午时到了,有人来给他送吃食,萧承安阴沉着脸,直接将饭菜踹翻,声音暴戾,“滚!”
送饭的婢女吓得浑身发抖,忙不迭将地上的残渣与摔烂的碗碟给收拾起来,低着头匆匆离开。
禁军看了一眼,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没说。
中宫那边,靳素玉总觉心有不安,好似有什么事情在发生一般。
她喝了汤,不露声色开口对皇后说,“眼下都已经中午了,也不知道安哥儿去了没。”
皇后捏着筷子的手一顿,没有半点讶异,笑着说,“小孩子的事,就让他自己去忙就是,既然他和琼嘉郡主已经缔结良缘,你还怕他们二人会不成吗?”
靳素玉看着她,忽然说,“杳杳,我昨日来找你,告诉你承安要请堂伯母去虞宅说媒时,你高兴地连连向我打探询问,问昭姐儿和安哥儿现在走到哪一步了。”
“今日安哥儿要与昭姐儿说媒,你怎会只是劝告我两句,反而不问进行得如何了?”
皇后没想到靳素玉这么敏锐,一时有些沉默。
靳素玉将筷子放下,坐在皇后身边,拉住她的手,“杳杳,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皇后看着靳素玉紧张哀求的模样,便低声叹了一口气,将皇帝把萧承安困在太庙不许他出去,以及让太后娘娘请永王妃镇国寺上香的事全都告诉了她。
靳素玉震惊至极,“皇兄难道有看上其他的贵女许配给安哥儿?”
皇后摇头,“这怎么可能?他从不会在婚姻大事上主动做承安的主。”
“那将他关在太庙又是意欲何为?”靳素玉有些不高兴,“还是说他想让虞昭许配给他的儿子们?”
“三皇子?还是四皇子?”
皇后说,“四皇子还与小皇孙一个年纪,他怎么可能让虞昭嫁给四皇子?”
“那就是三皇子。”
皇后忧愁地叹了一口气,幽幽看着靳素玉,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齐王想造反,确凿的证据虽然已经拿到手,可齐王到底还没造反。
皇帝想让人揭发齐王预谋造反,这人又不能是皇亲国戚,他在官员中找了一圈,都觉得不合适。
思来想去,最后还是觉得虞昭这个身为京城名医的大夫身份最好。
她是遗孤,不会被齐王威胁,等在渝州安排的人抵达京城,皇帝就能借渝州的诡异之事让虞昭私底下去一趟渝州,牵扯出齐王企图造反一事后,便能功成身退。
虞昭不能与皇亲国戚沾上边,她若是这个时候与萧承安结亲,她就成了安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