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就把她送回家去,让她好生休整一番,后日启程。”
萧承安顿时就明白了皇帝的意思,他脸上流露出笑容,“多谢陛下!”
萧承安退出勤政殿,去了偏殿。
虞昭果然还在里面,埋头苦写。
她的字相比起那些练字练了足足十几年的官员来说,的确称不上太好看,只是看着清秀干净。
眼前的烛火跳了跳,手腕写得都有些发疼的虞昭终于停了下来,抬头看向那烛火。
桌前不知何时来了萧承安,他换了一身竹青圆领袍,身形挺拔似竹,手臂抬着,骨节分明的大手拿着灯剔,将落入灯油中的线往上挑了挑。
“你怎么回来了?”
虞昭放下笔,示意他将手伸过来。
萧承安从善如流,道,“京中查出感染瘟疫的人都被送去了广厦那,太医院已经去了三位御医和众多医助负责,王府尹与宇文晟也都过去加紧巡防,城门口没有我的事,我便回来了。”
虞昭听了听他的脉,放下手后,又从袖子里给他拿出了一瓶药丸。“自己倒两粒喝水服用。”
萧承安扬了扬眉,“什么东西?”
“防止你感染瘟疫的。”虞昭埋头继续写。
“别写了,我送你回家。”
萧承安随便拿起一旁的杯盏,倒了两粒药丸,就着水服下。
虞昭抬头看了他一眼,刚想说他用的是自己的杯子,接着又默默将话给咽了下去。
算了。
喝都喝了,又不能让他把水给吐出来。
“差一点。”虞昭加快速度,落下最后一笔,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走吧。”
萧承安拿了个狐裘给她,问,“我送你的那些首饰呢?”
虞昭:“……”
她目光游移,萧承安目光扫她,眸子微眯,将她往自己身边拉,压低声音,语气中透着股威胁的语气,“你不会因为触碰了那两人,就将我送你的生辰礼给扔了吧?”
她是那么败家的人吗?
虞昭只是将那套首饰送去了空间,用高浓度酒精狠狠消了毒,然后就遗忘在里面忘记拿出来了。
难道她还要在萧承安面前凭空给他变出来?
虞昭左右看了看,见那些宫人和内监都低着头走路,小幅度捏住他的手指,说道,“你怎能这般想我?”
“送与我的生辰礼,我自然是好好收着,怎会无缘无故的扔了?”
虞昭反客为主,直接问,“你这般想与我争吵,难道是因为与你订过亲,险些结成夫妻的青梅来了,所以打算与我不欢而散?”
萧承安:?
谁?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没和你定亲,我哪来的娘子?”
虞昭冷哼一声,嘀咕道,“我说什么你自己心里知道。”
她撇开萧承安的手,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反正我也要离开去陈州了,这些日子你们想怎么沟通感情,都传不到我耳中。”
萧承安:“?”
他仔细想了想,这才想起来之前他的确是有过一个短暂没能进行下去的亲事。
江南按察使沈知节的嫡长女。
萧承安根本都没见过她几面,甚至连她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了。
虞昭说这么一通话,难不成是看到了沈知节的嫡长女?
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等走出勤政殿,门外的长吉迎过来,萧承安将人拉过来,问,“沈知节的女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