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安三言两语看完了虞昭磕磕巴巴写的折子,最后将目光落在那两张画像上。
心想,虞昭还没画过他。
萧承安思考着一会儿就去虞宅找她缠她也给自己画张画,嘴上开始夸赞,“虞小娘子的字真是越来越好看了,画技绝妙,栩栩如生!”
皇帝笑骂,“臭小子,你若是想娶她,朕现在就能给你们赐婚。”
萧承安挺了挺胸膛,“皇伯安心,她很快就会愿意嫁给我。”
见他信心颇足,皇帝也就不操心了,让他说调查的事。
萧承安敛了神情,开始汇报。
“知晓虞崇和背后之人联系的人并不多,只有他两个心腹,他们被抓之后,虞崇许是做了隐瞒,将那两个心腹说的不少秘密都暗自抹平。”
“只有一桩事,虞崇与他背后之人还未来得及做。”
萧承安将早已准备好的折子双手抬起,说道,“散布在京城三个坊的书铺四年来全都在为一地的举子扬名,其中不乏前往各地担任知州,县令的五品,六品外官,以及京中六部侍郎,员外郎,侍中等。”
“臣查过,这些人的籍贯全都出自……山南道。”
“山南道曾有歌谣传,齐王乐善好施,爱文人舞墨,一入齐王府,如登青云梯。”
一入齐王府,如登青云梯。
皇帝方才还带着笑的脸上多了几分凝重。
先帝疼爱齐王这个小儿子,临死前能封的亲王给他封了,能给他最好的藩地也给了。
山南道大半城郭,都属于齐王的藩地,出自山南道的官员,那就代表着,他们和齐王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总管将折子拿到皇帝案桌前,皇帝一眼扫过去,从里面发现了好几个他赞扬过的臣子。
御书房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沉凝,萧承安垂着头,静静等着皇帝发问。
看完后,皇帝问,“今年参加进士考的有多少来自山南道的举子?”
“共五十六人,扬名者,三十有七。”
整个山南道的考生有三十多人扬名,再有京城那些来自山南道的官吏们协助,中举岂不是相当轻松?
这些举子们一波接着一波的进入官场,想必用不了多久,皇帝的中流砥柱就全都变成了他山南道的人!
帝王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可皇帝往深处一想,便不由得浑身发冷,继而便是震怒。
六位尚书与中书令,中书侍郎,赵国公以及几位武将被急召入宫,密谈不知多久,众多重臣才从御书房内出来。
满京城的举人都在紧张等待进士考的来临,萧承安反而在忙了好几日后,在进士考前一日晚得了轻松,溜达着溜达着就到了虞宅。
这些日子他忙着查案没来,也不知虞昭有没有想他,她的伤也应该快好了吧?
看着虞宅灯火通明,萧承安的唇角勾了勾,纵身一跃,上了墙头,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如昭院。
躲在暗处,萧承安暗暗打量着如昭院里热闹的场景。
今年只有冯濂之参加进士考,虞昭正把准备好的一些清神醒脑的东西交给他。
萧承安托着腮,一双眼睛盯着虞昭亲自交在冯濂之手中的荷包怎么都不挪开。
这是虞昭亲自缝的?
她使针使得那么好,女红必定不错。
看看荷包上绣的兰花,针脚紧密,处处都透着仔细。
萧承安拉下唇角,面无表情地又听虞昭叮嘱,“你才第一次下场,不必有压力,若是考不中,就去太学再读一年书,明年再考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