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到月上枝头,鲁景衡的情况才好了一些,他又吃了一些东西,这才安安静静地休息。
虞昭松了一口气,脚不沾地的忙了一天,她也有些疲惫。
好在鲁府对她颇为照顾,请她回院子洗漱,休息。
虞昭褪去身上的衣衫,踩着凳子走进木桶中,如玉般姣美的胴体被热意包裹,那种感觉仿佛能洗去她的疲惫一般,她终于能吐出一口浊气。
疲惫感上来,虞昭甚至还有些昏昏欲睡。
她闭目养神,还不过半刻钟,外面忽然传来笃笃笃的急促敲门声。
“虞小娘子!虞小娘子!出大事了!”
虞昭一个激灵,顿时从木桶中站起来,她从木桶中走出,简单擦过,穿上干净衣裳,连湿漉漉的头发都没管,开了门,看是鲁老太君身边的大婢女,皱眉,“鲁景衡出事了?”
大婢女忙摇头,急促道,“不是少爷,是安王府!小安王似乎出事了,连夜赶过来请您去府上一趟!”
萧承安?
虞昭一怔,也来不及做反应,扭头提起药箱就往外走,在外面安静沉默等待的大利飞快追了上去。
大婢女见她头发湿漉漉的,身上的衣裳也单薄得很,连忙回屋去拿披风,结果追到门口,虞昭却已经上了安王府的马车,在夜中疾行,直朝安王府而去!
这一路,暗卫将萧承安的情况对虞昭说了一遍。
萧承安迎接齐王回京后没多久,就有线人禀报说岭南集结兵马打算反叛的前朝余孽首领,忽然出现在了距离京城百里外的城镇上,貌似是与谁做了交易,用不了多久就要离开。
萧承安查他查了近两年,好不容易抓到他的尾巴,自然不肯放过他,便带着暗卫兵马去抓人。
与首领一战后,萧承安在赶回来的路上,就开始发病,又急又猛。
若非萧承安提前让人将他困住,恐怕那些暗卫根本压不住他。
虞昭听完暗卫的描述,秀眉拢起,眼底透着不虞。
“我不是提醒过他,不让他动武吗?”
下了马车,虞昭脚步飞快地朝前院去,根本用不着总管领路。
总管看到虞昭眼睛都亮了起来,他忙不迭地追上去,“虞小娘子,您可算来了!”
“您快救救我家王爷吧!他快不行了!”
快走的脚步因为总管这句话,虞昭当机立断提起裙摆就跑了起来。
没多久,虞昭喘着气到了前院。
屋内一阵阵犹如猛兽般嘶吼的声音传来。
长吉正在外来回踱步,忽然间,长吉眼前一花,有什么人影已经将门打开,直接闯了进去。
长吉一愣,跟上去一看,心中大喜!
是虞昭小娘子到了!
虞昭并未搭理长吉,看向屋内因毒发而变得暴躁如野兽的萧承安。
他被铁链困住手脚,困在床上,双目赤红,额头青筋遍布,面上也泛起不正常的暗红。
手腕,脚腕,因为剧烈挣扎而磨出一条条血痕。
他现在很痛苦,整个脑袋仿佛要炸裂一般的痛!
一声声低哑的痛苦嘶吼从他喉中溢出,仿佛困笼之兽。
现在的萧承安,或许更需要鲜血,杀戮,发泄。
虞昭心中一瞬间划过这些念头,下一秒,她将药箱打开,从中取出银针。
针还未扎在萧承安的身上,她凑过去的手就被萧承安狠狠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