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侯爷在校场看着下属操练禁军,负责追找向皇帝射冷箭的千户走了过来,先是行了一礼,这才开口说,“侯爷,那些歹人早有准备,我等没能追到人。”
翟侯爷脸色不怎么好看,“给了你们十天的时间,就只有这么一个结果?”
“是下官办事不利。”
“继续查,让洛城的知府配合你们,无论如何,一定要将歹人给抓起来!”
千户只得点头,“下官遵命!”
翟侯爷冷哼一声,转身继续往前走,却看到了将弓拉成满月的萧承安。
他似漫不经心,但弓上搭了箭矢,银色寒芒在阳光下闪烁。
翟侯爷心中一惊。
“翟侯爷站在那干什么,让开一点。”萧承安平和开口,“本王要射靶。”
翟侯爷往后一看,这才想起他站的位置是训练禁军射靶的靶场。
他往一旁撤开,才走一步,一道破风之声在耳边响彻,惊起一股寒意。
接着,箭矢上靶,正中靶心。
萧承安颠了颠手中的弓,夸赞道,“好弓。”
翟侯爷下意识摸向耳朵,发现还在,不禁擦擦额头上浮现的密密汗珠,扫了一眼正中靶心的箭矢,笑着说,“王爷还是一如既往的百发百中。”
“比起翟侯爷年轻时百步穿杨,弯弓射大雕,我这点雕虫小技算得了什么?”萧承安握着弓来到翟侯爷身边,凤眸半垂,“一个人都没抓到?”
翟侯爷汗颜说,“贼人狡猾,臣等将整个伏牛山群搜查了一遍,都没发现那些贼人。”
“那可就难办了,刺杀皇帝乃诛九族的死罪,侯爷还记得去年中秋沈婉如曾向陛下的吃食里投毒一事吧?”
翟侯爷低垂下去的眸光一闪,“臣自然不敢忘记。”
“沈婉如和沈知节这父女二人好事不做,坏事做尽,眼看着也到了判刑的时候了,本王听皇伯的口风,他怕是不打算放过整个沈家。”
萧承安把玩着手中的弓,手指勾着弓弦,绷紧,松开,发出一声轻铮。
他好似闲聊般说完了这些,忽然又换了话题,说道,“本王在老君山里发现了一些尸体,死者还穿着禁军中的衣服,翟侯爷,你们禁军里有什么人可死了?”
翟侯爷一愣,转身看向随时跟在身边的校尉。
校尉也听得额头冒冷汗,“没……没有啊?下官从未听说有哪位禁军忽然消失或死去,王爷莫不是在开玩笑吧?”
校尉讪笑着,似乎想用这种玩笑话来敷衍过去。
可他一抬眼,就撞进萧承安冷淡,居高临下,带着压迫之感的眼眸。
校尉顿时有一种被剥光了身体,所有秘密都无处遁形,逃无可逃的感觉。
他心口一悸,连忙转移了视线。
萧承安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本王也猜可能是是那些贼子故意伪装成了禁军,杀了附近的猎户来以假乱真。”
“翟侯爷还是尽快将贼人捉拿归案吧,不然,陛下降下雷霆,不论翟世子救陛下多少次,翟侯爷也是难辞其咎的。”
萧承安说着,握着手中的弓,转身离开。
翟侯爷目送着萧承安离开,吐出一口郁气。
校尉走到翟侯爷身边轻声说,“侯爷……这……?”
翟侯爷眼底全都是烦躁,“这什么这?还不去看看禁军中有谁离奇失踪或与往常习性截然不同的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