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照顾着虞昭,走得并不快,语气温和且轻缓,“几个月了?”
虞昭知道现在也没有瞒下去的必要了,老实回答,“一个多月,刚到洛城那天发现的。”
在前面的皇帝闻言,不由得看向她,“前几日问萧承安,那小子还瞒着不告诉我们!”
虞昭默默提醒他,“陛下,一个多月前,我们还才准备出发来洛城。”
皇帝一哽。
这一路有多奔波皇帝也不是不知道,他的几个妃子晚上都会对他抱怨有些抗不住。
饶是虞昭再皮糙肉厚,那也是个水灵灵的小娘子,一路毫无所觉怀孕跟着队伍一起折腾,孩子没被这么折腾掉,也是萧承安的种顽强得很。
寻常人家,都是小心养着孕妇到了三月后胎稳了,再喜庆告知亲戚,虞昭胎相不稳,又没人逼她,催她赶快生孩子,她自然不可能将怀孕的事情宣扬得人尽皆知。
皇后无奈拍拍她的手,笑着说,“给安王府添丁,这是喜事,近来事儿多,你应当给伯母说一声,也好与太子妃一样偷个懒。”
虞昭乖巧地应下,“是侄媳的不是,还望皇伯母恕罪。”
“一会儿到了观中,我便求个平安符,让观主开了光,你随身带着,保佑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都好好的,健健康康的生长,出生。”
虞昭眨了眨眼睛,笑道,“这算是皇伯母给侄孙的礼吗?”
皇后一愣,皇帝也是一愣,帝后二人相视一眼,便忍不住大笑出声。
皇帝指着她,也不再把她抗旨不尊的事情放在心上了,笑得合不拢嘴说,“你这个小妮子,跟你相公好的没学,这要礼的表情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放心,侄孙的礼少不了!”
虞昭赧然一笑,“那侄媳先提肚子里的孩儿谢过皇伯与皇伯母了。”
皇帝这还是第一次听虞昭喊他皇伯,心情舒畅,暗暗在心中想,翟少棠那厮虽然救了他,但他的确做过不少坏事,给他留下一条命,再恢复他的世子之位,大不了日后再补偿他一些就是。
翟少棠再怎么对他有救命之恩,那也没亲侄儿的侄媳亲不是?
这么一想通,皇帝也就不纠结了。
翟少棠的病再如何难治,他找来全天下所有大夫给他医治,还怕治不好翟少棠?
抵达老君山山顶,已经完全修缮完毕的太上老君馆巍峨耸立在山顶,风铃被吹响,山群间云雾飘荡,绿意红意若隐若现。
道观观主早已等在了门口,皇帝与皇后一来,观主便带领众多弟子走过去拂尘一甩,行礼,“老朽见过陛下。”
“观主不必多礼。”
皇帝与观主先是寒暄了几句,便与观主一起相携进入了观中。
大臣们自然是跟着皇帝一起走的,而那些命妇,则与皇后,太子妃,老安王妃,虞昭等人去了后院休息整理。
女人围在一起,说的话题莫过于今天皇帝受到刺杀一事。
“究竟是谁竟然这般大胆,竟敢在这个时候刺杀陛下?”
“这谁能知道,不过我猜有可能是齐王余孽,齐王虽然死了,但他筹谋篡位那么久,怎么可能一夕间真的一网打尽?”
“这话说得有道理,不会真是齐王余孽吧?”
“哼,齐王死有余辜,渝州城那么多百姓被他害的人不人鬼不鬼,现在竟还有人想给他报仇,真是不知他们是不是失心疯了!”
夫人们围在一起声音也压不住,站在远处的皇后就算想装做没有听见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