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处飞来了箭矢,破空的杀意透着难以阻挡的速度,直直命中在西突厥将军阿勒苏的太阳穴。
举起的斧头停在了半空,无力的滑落在地上,西突厥将军沉重的身躯跌倒在地,彻彻底底没了呼吸。
虞昭呆愣的看着这一幕,她扭过头看向城外,骑着黑色烈马的中年男子手拿长弓,一双眼眸锐利如鹰。
下方传来一阵阵将士们的嘶吼,虞昭终是体力不支,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
皇宫,勤政殿。
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眼前从山南道传来的八百里加急密信。
负责在一旁伺候的内监宫女们忽然听到一声碰响!
他们身体一激灵,纷纷跪在了地上。
皇帝沉怒地看着密信,一旁太子问,“父皇,发生了什么?”
皇帝直接将密信递给太子,“自己看!”
太子飞快掠过,脸上的表情也变得阴沉起来。
萧承安夫妻潜入渝州城拿到罪证,被发现后剑南道兵马总督去渝州城救人,在渝州城发现守城将领竟然是西突厥名将阿勒剌的弟弟阿勒苏。
裴总督在密信中写道,斥候还探查到在渝州城一役中,山南道附近州府的兵马有异动,已有两拨人马靠近剑南道,大有将剑南道围堵起来的意思。
再有,就是萧承安身受重伤,唯恐齐王赶尽杀绝,裴总督没有将他们夫妻二人留在剑南道,而是暗暗派了人马将他们送回京城。
太子心中忧心萧承安,捏紧了手中的信件,“父皇,此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说是八百里加急,但这信也在路上走了有三天,也就是说,信上所写,已经是三天,甚至是四天前的事情了!
皇帝站起来,在殿内来回踱步。
太子屏退了众人,快走两步到皇帝面前,“父皇,王叔派兵前往剑南道,摆明了就是想逼裴总督将承安和他妻子交出来,如果再不动手,让王叔知道堂弟和弟妹已经秘密赶回京城,他一定会不择手段的拦截!”
“去年年底的事,您都忘了吗?”
“行了。”
皇帝抬手挡住太子,垂下眼眸,深深叹了一口气,淡色说道,“让骁骑将军,罗统领等人压进山南道,再次警告那些府州的知府,参将,如果他们还想活命,还想让自己的族人活命,朕愿意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如若不降……”
皇帝摆了摆手。
“是。”
太子拱手行礼,迟疑片刻,又低声说,“父皇,阿勒剌亲手杀了虞怀玉夫妻,他弟弟却跑到了齐王的手底下做参将……您说是不是……”
齐王暗中指使了阿勒剌去攻打安西都护府。
这句话太子没说出口。
虞怀玉夫妻的死,换来了皇帝将吐蕃打得俯首称臣。
可若是原本虞怀玉夫妻本不该死……而是有人串通卖国,让皇帝损失一员大将……
虞怀玉与皇帝有自幼一起长大,情同手足的情分在,他英年早逝,一直都很让皇帝痛心。
皇帝自然而然想到了这一层,脸色阴沉得厉害。
太子点到即止,并没有说太多。
第二日一早,皇帝破天荒的又开了一次大朝会,渝州城的动乱暂时还没有传开,朝会上所议的也都是今年夏收夏种的情况,以及各种朝事。
就当众官员为了一件事而吵得不可开交时,外面忽然有禁军进来,高声喊道,“陛下外面有人敲登闻鼓!”
这一声喊得皇帝与众朝臣都有些惊讶。
“是谁?”
禁军立刻说,“禀陛下,是一个女子绑着三人在外,自言渝州人士,要……要状告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