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被拆解的人,那人……俨然就是她……虞昭!
俯视视角下,虞崇满脸阴翳杀气,手中还拿着一把杀猪刀。
只这一句话,虞昭顿时明白,这是前世她死后,虞崇竟然把她的尸体分尸了。
虞昭凉薄的扯起唇角,冷冷看着虞崇。
翟少棠抱着病入膏肓,药石无医的尚清清,冰冷的看向虞昭的尸体,“不能就这么放过她。”
“虞昭她还能再利用。”翟少棠相当恶毒说道,“她不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就是虞怀玉的女儿吗?”
“现在能告知天下人了。”
“虞昭她救了皇长孙,救了太后,救了陈州,甚至救了整个大晋百姓!这般大的恩典,陛下可还未嘉奖她。”尚清清露出一个苍白笑容。
虞昭隐隐想到了什么,她不住摇头,“不……不许说!你不许说!”
她难以遏制心中愤怒,朝尚清清扑去——
虞昭的身体穿过尚清清的身体,甚至连碰她都碰不到!
一旁的翟少棠补充,“虞怀玉的死助您成为虞侯,虞昭的死,想必堂伯您,会被封为国公爷!”
虞崇阴翳的看向那死无全尸的虞昭,勾着唇笑了。
虞昭一家,都注定成为他登上青云的踏脚石!
当日,虞崇便满眼发红去了皇宫。
“陛下!昔日治好皇长孙与太后的嬿奴,是我那堂弟的女儿虞昭啊!陛下!”虞崇哭得歇斯底里。
“陛下!她自幼被毁了容,哪怕来了京城,也不愿让臣将她的身份告知,只怕为虞氏蒙羞,想着自己做出点东西来,让世人都接受她。”
“陈州鼠疫,我可怜的昭姐儿竭尽全力钻研出了治疗鼠疫的方子,令陈州全城才死不过五十人!”
“她那般好的小娘子,只因毁容,生性怯懦卑微,心生顽疾,无药可医,就在昨日……她……彻底去了。”虞崇一把鼻涕一把泪,“陛下,我那侄儿一生悲苦,还请陛下降下圣谕,求陛下给她个恩典!”
皇帝哀叹一声,“以郡主礼厚葬。”
虞崇身为虞昭堂伯,爱之护之,擢封虞国公。
虞昭木然地看着虞家庆祝虞崇成为虞国公而欢庆鼓舞,心中一片悲凉。
她就算是死,虞崇,尚清清,翟少棠都不忘将她最后一滴血榨干,把她利用个彻底。
她竟然沦落成阿耶阿娘那般境地。
虞昭坐在封住她身体的瓮上,看着这终年如一日的荒凉破院,胸口发闷,一股悲哀的情绪翻涌上心头,让她难以自拔的哭了出来,大声的,痛苦的,发泄般的嚎啕大哭。
“棺材内虞昭的尸体都不在里面,尔等哭灵,哭的是谁?”
“安王!安王!这儿不过荒院一座,里头乱得很,小心误了您的眼!”
“闪开!”
虞昭哭得难过,完全没有遮掩自己的呜咽之声。
远远的熟悉声飘进她的耳中,让她泪眼朦胧,一抽一抽地看向了门口。
不似少年郎的俊美男子因为眉眼的伤口而显得戾气横生。
他抬着脚,神情倨傲冷漠,翻飞的衣摆上是只有郡王以上亲王爵位才能穿的团龙纹。
虞昭吸着鼻子,愣愣地看着闯进来的男子。
萧……萧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