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安抚下,杨音韵才抽抽搭搭的说:“他们三个偷偷跟着到了山上,把我围在中间,要非礼我。”
“我太害怕了,就拿锄头吓唬他们不要过来。”
“然后……然后陈老二非但不怕,还伸出脑袋让我打。”
陈清河紧张问:“你怎么做的!?”
“我就闭着眼给了他一锄头,等我再睁开眼的时候,他已经满脑袋是血倒在地上。”
“剩下俩人搀扶着他,看到血也吓坏了。我就一个劲的往回跑,一口气跑回家。”
怪不得杨音韵的袖口和裤脚被刮破,原来是狂奔的时候被割的。
杨音韵呜咽着声音颤抖说:“我……我杀人了!”
陈清河哈哈大笑,“傻老婆,就算陈老二真死了,你也是正当防卫,没有人会找咱们麻烦。”
“我真希望,你那锄头砸得重一些,也算是给咱们村除一害!”
杨音韵扑在陈清河怀里大哭,陈大栓和张桂花对视一眼,心里头不由得有些担忧。
陈大栓一家,在村里亲戚众多,今天把他们家老二打了,万一被找上门来……
忽然,天空刮起狂风,夹带着沙子与碎石,打在人脸上生疼。
天上黑沉沉的云层,看来这是要下雷阵雨了。
陈清河急忙问:“老婆,你的那些茯苓种子哪去了?”
“都在地头扔着呢。”
“我去捡回来!”
在下雨之前,务必得把茯苓幼苗捡回,一旦被暴雨冲刷根系,幼苗就会被淹死。
张桂花攥着陈清河的胳膊,有些担忧的说:“儿啊,一旦遇见陈家人,你可得赶紧跑。”
“知道了妈!”
陈清河刚跑出门,猛然想起嘱咐道:“我走之后,你们把家里大门上栓,以防陈家人来找麻烦!”
嘱咐过后,陈清河就匆匆离开。
一路小跑着到了山上时,陈清河发现杨音韵已经把小坑给刨好了,散落一地的茯苓草,已经被太阳晒得有点蔫吧。
如果再不把茯苓草种下去,幼苗恐怕难以存活。
刚巧天要下雨,雨水降下浇透地面,现在把茯苓种下去更适合扎根。
陈清河匆忙把茯苓种子放在小坑里,挨个的用土掩埋……
就在他忙碌的时候,陈家哥仨已经纠集了一批人,气势汹汹的前往陈清河家里找茬。
陈老三推着个板车,车上铺着一张褥子,上头躺着脸色煞白,头上包裹着纱布的陈老二。
一群亲戚上到七十,下到二三十,跟在板车左右,浩浩荡荡的出现在陈清河家门口。
陈老大率先拍打房门,“陈大栓,你给老子滚出来!”
陈大栓下意识要开门,被张桂花拽住,神情惊惶的道:“老头子你疯了,听动静外面有好多人呢!”
陈大栓脸色憋得通红,“是陈家的三个小子找茬在先,我们有理怕什么?”
“你有理,人家有拳头,你咋这么倔呢!”
杨音韵也小声劝说:“爸,咱们还是听清河的,进屋躲躲吧。”
在两个人的劝说下,陈大栓叹了口气,坐在门槛上吧嗒吧嗒的抽闷烟。
“老王八蛋,开门!”
“陈大栓,你儿媳妇敢打人,怎么就不敢开门!?”
石块瓦片之类的东西,被外头叫骂的人往院子里扔,屋外放着的搪瓷盆,水缸、都被砸出了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