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里,陈清河不由得感慨说道:“这可不是我的功劳,而是多亏了我那足智多谋的丈母娘。”
“等今天搞定了英格拉姆,我就接她回家。”
温蒂动了动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陈清河敏锐的捕捉到了她的这一小情绪,在等待工人们签约的过程中,他放松的眯起眼,“最近几天,你们也都忙坏了,都是我的大功臣。”
“咱们在凯歌船舶公司经历了这么多,早就是自己人,有什么话就和我尽管说吧,不用藏着掖着。”
“好,那我就直说了。”温蒂纤眉微蹙,俏脸格外凝重的道:“实话说,您口中的丈母娘孙音敏,我怀疑她的身份是假的,是杨家安插在您身边的奸细。”
陈清河不以为意的道:“老实说,我以前也怀疑过。但是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包括我老婆和她的相处,都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如果真是奸细,杨家也该找个老太太,装作一副和蔼的模样,而不是像孙音敏一样的年轻小姑娘。”
“而且她的长相,几乎就是成熟版本的我老婆。”
温蒂轻摇了摇头,神情愈发的凝重,“陈先生,有些时候假的和真的掺和在一起,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更弄不明白事情的真相。”
随即,温蒂摘下了自己耳朵上像是手镯一样夸张的金色耳坠,又取下脖颈上的项链,“陈先生,您猜一猜,这两个哪个是真金的?”
陈清河想都不想,“当然是项链。如果耳环是真金,估计你的耳朵早就被拽得红肿,轻轻碰一下就疼得要死。”
“错,这个耳坠才是真的。”温蒂神色郑重的说道:“其实我不是迈瑞肯人,而是来自于中亚的一个封闭国家。”
“我们那儿男尊女卑,女人被要求穿长裤,戴头巾和面纱,不允许有夸张的手势。”
“我从小厌恶那种氛围,所以在毕业工作后,赚的第一笔钱就给自己弄了个纯金耳环,刚开始的时候确实很疼,但是时尚的美与众人被吸引来的眼光,让我格外的有满足感。”
“戴了几年之后,耳洞几次发炎,竟然和耳环长在了一起,从那以后基本就不怎么疼,这个真金的耳环代表着我个性和独立,也再也不会摘下。”
“至于这个金链子嘛……”温蒂取下来链子,摆弄了两下后随意扔进旁边沏茶的废水桶里,“您看,这玩意是塑料的,扔进去就飘起来了。”
陈清河稍有凝重,“原来你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段经历。”
“不过仔细看起来,这对金色的耳环的确很漂亮,和你的气质非常符合。”
温蒂哑然失笑,“陈先生,您被骗了,我刚才是骗你的。”
陈清河愕然,“骗我!哪里骗我?”
“都是骗你的,而且骗得很拙劣。”温蒂娓娓解释说道:“首先,我是中亚人,家族封建对女性非常压抑,我为了追寻自由才来到迈瑞肯,这点是没有错的。”
“但是耳环那段是假的,我做出最大改变的是穿着暴露的衣服,和各种帅气的男人约会。”
“可惜,您已经有了家庭,并不受我的勾引。”
“至于项链的真假,这个骗局更加拙劣。”温蒂掩嘴轻笑道:“我说项链入水飘起来,是塑料做的,您竟然傻到不低头看一眼。”
陈清河低头看去,真的金项链赫然沉底。
他捞起项链,喃喃自语不可置信的道:“骗的巧妙啊,我竟然真被你忽悠了,觉得那怪异的耳环才是真的。”
“其实没有真的,都是假的。”
温蒂的神色再度恢复郑重,“陈先生,我刚才说过了。最可怕的谎言是把假的掺杂着真的说,其实你手中的项链是铜镀金,也是假的。”
“迈瑞肯这边确实自由,但自由得过头,治安并不好,我从来不戴真金白银的首饰。”
这下子,陈清河彻底傻了眼,“你嘴里到底还有没有一句实话?”
“我嘴里有没有实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您觉得孙音敏的嘴里,到底有没有一句实话?”
温蒂的神色变的格外凝重,“她在坎比亚的事,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杨音韵的母亲还有没有活在世上?还有,她潜入杨家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陈先生,您是个了不起的商人,商业眼光绝佳,但绝对不是一个善于玩弄心计的人。”
“孰真孰假,希望您自行好好判断。我能提醒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冷静下来的陈清河,良久后才沉声问:“你为什么会怀疑孙音敏的身份?”
“因为盆骨。”
温蒂眼眸有些暗淡,神情低落的说道:“生过孩子的女人,盆骨是会变宽一些的,比如现在的我。”
她捏了捏自己的胯骨,“盆骨粗的人,看起来腰就粗壮一些。我以前为一个该死的男人怀孕,可惜生下来的是死胎,他也离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