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您就别绕弯子了,您就直说吧。”
叶玄听得有些不耐烦。
怎么这些老家伙都是老学究吗?
这么喜欢训导人。
文臣也就罢了,爷爷你一个只会杀杀杀的武将,学哪门子不好学这玩意儿。
“你小子,端的是一点耐性都没有!”
“爷爷是让你学会和光同尘!”
“和光同尘?”
叶玄又是一愣,他不明白陛下和誉王的事情怎么就扯到和光同尘上面来的。
不待他问,叶定边却是已经开口。
“在你眼里你是否觉得娶了平阳郡主等于卷入到了陛下与誉王暗斗的漩涡之中,你自己与整个叶家可能会身处险境?”
“是!”
叶玄重重点头,他的确是这般想的。
“你这样想很正常,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谁都想远离不好的事情。可如果我告诉你这正是陛下的高明之处,也是其对你对我整个叶家的保护,你信是不信?”
“保护?”
“嗯!”
“玄儿,今日你剥去原先的外衣,从今早到今夜的几件事,足以让你光芒万丈,长安城只要是个正常人都清楚,等待你等待我整个叶家的将是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尤其是今夜,你对陛下说的那番话。”
“可你有没有想过,这大靖朝堂非只有你一人,天才也非只有你一人?倘若你处处都占得先机,得尽陛下恩宠,其他人会怎么想?”
一句话,叶玄瞳孔瞬间一缩。
蓦然间,他想到了爷爷这鱼池之中的那三条锦鲤。
不就正如此时的自己,光芒万丈,享受陛下的恩宠吗?
可是在这鱼池之中却受尽其他鱼类的排斥,最后连吃食都不敢上前。
放在自己身上,不就是朝堂上诸公抱团将自己排斥在外吗?
如今的自己尚未真正的进入朝堂任职,可他已经预见,倘若今日没有爷爷这一番话,他必然会走上如那几条被自己撑死的锦鲤的老路。
“可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嗯!爷爷,您是说不要让孙儿如今日这般锋芒尽显,占尽所有风光,以至遭人嫉妒引火上身?”
“没错!看来你已经悟到了其中道理,过犹不及,月满则亏,为人处世也是如此,倘若处处锋芒尽显,占尽他人风头,即便是你有惊天之才,也遭人嫉恨的!”
“今日你从长安城第一废物摇身一变成为大靖英雄便已经让不少人心生嫉妒了,而中午和今夜御书房的两次谈话,却又是锋芒毕露,也得亏是御书房。“
“否则,明日早朝,只怕你要背上蛊惑君王的罪名了。”
“孙儿没有,是陛下问我,话到嘴边了,孙儿只好说出来了。”
叶玄撇嘴辩驳道。
“你是没有,可古往今来莫须有罪名还少吗?”
叶定边眉头紧皱。
“圣上英明,他既疼惜自己的女儿,又看重了你这块璞玉。将平阳嫁于你,是他疼惜自己的女儿,想找个文武双全的好人家。让你娶平阳,则是让你接受平阳生得丑陋又深处漩涡中心的事实,这等于往你身上泼了一盆脏水,而这盆脏水可保你不被太多势利小人关注。”
“爷爷,陛下当真想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