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桢面色已恢复如常,黑眸冰冷睇视着她,“即便你能说出阴息这种毒,但你依旧没有能证明你身份的信物,不是么?”
云薇察觉到对方身上涌动的杀意,顿了下,反问:“我骗你,有什么好处?而且王爷已命不久矣,若我包藏祸心,何需冒险进王府为王爷诊治?直接等一个月后王爷毒发身亡,不是更省事?”
“放肆!”太监喝斥道,眼圈却因难过,而泛红。
云薇瞥了他一眼,没与他计较。
她继续淡定从容地看着容桢,“王爷,治或不治,全在你,我无所谓的。”
清风看了她一眼,突然对着容桢,单膝跪下,“主子,卑职觉得千金阁东家,没有必要骗我们。”
太监见状,也红着眼圈跪下,“主子,您身体贵重,万不能有事啊,姑且便信这女东家一回吧。”
云薇拿着银针,站在烛台前,慢条斯理地煨着火。
她相信,容桢肯定会让她治。
因为他没有更好的选择。
但也知道,容桢对她起了杀意。
不过她有自信能够全身而退,否则也不会暴露千金阁主的身份,来摄政王府。
容桢凤眸眯起,看着镇定从容的女子,心头有些不悦。
这种主动权掌握在他人手里的感觉,很糟糕,他不喜。
良久,他嗓音低沉道:“你叫什么?”
云薇目光闪了一下。
但想到,自己今日既然在他面前露了脸,也露了身份,根本隐瞒不了,便直言道:“云薇。”
“云家人?云岳山是你何人?”容桢问。
云薇心头一惊,感叹这个男人反应好敏锐,她淡淡道:“家父。”
容桢闻言,倏然有些玩味,“令尊知道你是千金阁东家的身份么?”
云薇抿唇摇头。
容桢突然对她感到好奇起来。
一个女子,不但会医术,还是名满京城的千金阁主。
而她的父亲,却全然不知。
这个女人,不简单。
云薇不想他多问,拿着银针走近,“王爷,我现在可以下针了么?”
看着她手上细细长长的银针,容桢抿了下唇,淡淡点头,“嗯。”
“那请王爷宽衣。”云薇接着又道。
容桢威严的神情,出现了一抹愕然。
“还请王爷速速宽衣。”云薇以为他没有听清,重复了一遍。
容桢额角青筋跳了下,依然没有动作,好看的眉头,却紧紧皱起。
一旁的太监,情急之下,大声道:“王爷,云姑娘请您宽衣,奴才服侍您。”说着,他便要伸手,却见主子凌厉地瞥了他一眼。
太监动作一滞,呐呐地看着他,不敢再有动作。
“王爷,不宽衣的话,穴位恐扎不准。”云薇不明白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矫情的,慢吞吞,真耽误事。
是让他脱去上衣,又不是让他一丝不挂。
想着,她补充了一句,“王爷不用担心,我成亲了,而且,对不能行房之人也没什么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