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原本盛千意还真要掐掉电话的,可她在瞬间改变了主意。
她道:“那下午两点,我给你送个礼物。”
韩非炎原本就听说时修宴在医院,刚刚那么说就是故意的。
他也没有强求盛千意真将自己送给他,所以道:“好,小意,你在哪里,我到时候去找你?”
盛千意说了医院的地址。
挂掉电话,她不用转头,就已经感觉到了时修宴那令人窒息的气场。
男人靠在床头,虽然半躺着,周身却都是狂躁凶戾的气息。
他眼尾发红,瞳孔里却是纯粹的黑,就那么望着盛千意,视线将她包裹到密不透风。
那双缠着纱布的手,因为用力,微微渗出血丝。
他抬起手,将手指落在盛千意的脸颊上,声音却是很平静:“意意,你越来越不乖了。”
他的内心在撕扯,一个声音希望更多的爱;
另一个声音却说,只要将她锁起来,她见不到那个人了,她就是他的,即使不爱,也是他的。
他本来就是凶名在外、人人避之不及的疯子,继母将他扔掉,父亲不闻不问,爷爷将他找回,也将他当做工具。
就连至亲都不疼他,怎么可能有别人会来爱他?
他根本不相信自己会得到,他所有汲取到的温暖,都像昨夜的梦境一样,镜花水月罢了!
没关系的,他不怕疼。
这么多年,习惯了。
时修宴强迫自己平静下来,他现在浑身是伤,如果把意意吓跑了,他追不上。
正心头盘算着,手就被盛千意握住了。
盛千意瞧着上面渗出的血丝,蹙眉:“宴宴,不听话的是你,你没有爱惜自己的身体。”
她甚至还想到了牧森的话。
牧森说,时修宴因为副作用影响身体,照这样下去,或许没有多少年。
还说,时修宴可能有死精症……
盛千意望着时修宴漂亮的眉眼,心头不由可惜,他如果能有宝宝,一定会很好看。
那么,要不然她趁着时修宴身体还好,给他生一个吧?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盛千意就想拍自己几下,这也太害臊了吧!
见盛千意捏着自己的手走神了,时修宴眉眼又染上了不悦。
可很快,盛千意回过神,已经将他的手放了下来,一圈一圈将他的纱布拆开。
“消炎药都被你弄散了。”盛千意语气带了几分埋怨,起身去拿了药瓶过来。
时修宴目不转睛望着她,看着她又拿了棉签,垂着眸子给他小心翼翼消毒。
“疼不疼?”盛千意抬起眼睛。
时修宴摇头:“不疼。”
盛千意望着那一厘米深、五厘米长的伤口,自己都觉得疼,这个男人就没有感觉吗?
她故意用力按了一下棉签:“真不疼吗?”
时修宴本能微微蹙眉。
“到底疼不疼?”盛千意又问。
时修宴抿着唇,浑身已经多了几分冷冽气息,就是不说话。
盛千意忍着心疼,又按了一下:“疼不疼?宴宴,不要撒谎。”
她必须要让时修宴明白,他如果真的疼,就要说出来。
时修宴终于开了口,似乎有些别扭地,他扭开头不去和盛千意对视:“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