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第一次见你小子的时候就觉得你有点像。你应该是随你妈妈吧?本来想找你聊聊,见你一脸清高,不愿意搭理我,那会儿还真有点失望。”
“谁清高?那不都是你逼得。而且你当时也没问啊。”
“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那么多,我要贸然问你,那别人还不把我当成神经病?”
“也是。对了,你是怎么认识我姥爷的,看你这岁数也不比我大多少啊。”
季修哲指着我笑了起来。
“你糊涂了?我现在和你比当然差不多,可要是放到五六十年前呢?”
我摇了摇头:“那您可去的够早的。能说说原因吗?”
季修哲叹了口气:“唉,不说也罢,都是些陈年旧事。要说出来,全是伤心泪啊。”
其实他说的那个伤心年代,我大概也猜到了,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死于某次的大批斗。
结果答案却让我意外。
“我是服毒自杀的,就是因为受不了迫害和诽谤。对我来说,一生的清明比什么都重要。非要给我安上莫须有的帽子,那还不如让我死了痛快。那时我儿子还小,跟你舅舅妈妈差不多同岁。我走后,老张也常常照顾我家,说起来,还得好好感谢你姥爷。”
这又是一位怆然离世的苦命人。
说起来,阴花会里已经有两个自杀人士,上一个就是达康书记。
不过从我见过的这些人来看,他们都都无一印证了那句著名的古话。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他们虽不可恨,但至少都有造成个人悲剧的特殊原因。
你想我姥爷也是那个年代的人,那么苦的日子,他都挺过来了,你有什么不能扛的?
而且你一走,家人孩子都不管了,这不是不负责又是什么?
死倒是简单,几秒钟的事,但道德和情感上的缺憾可就难弥补了。
除了胖子,他纯粹是个意外。
你还别不信,他要是还活着的话,说不定比我们这些人要快乐的多。
“对了,我上次听你讲了你的经历,确实有点惊讶。没想到张建仁的孙子居然碰上这种事。不过你放心,现在有你季大哥在,生死簿的事一定尽全力帮你。不过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农强,你现在的处境,可能不是简单的生死簿能解决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哪里能不懂啊!
我现在纯粹就是是老母牛打胎——完犊子一个。
如今多了一个地府通缉犯的罪名,一想到这事我就浑身无力,胸闷气短。
我恨自已没有胖子那种不要脸和乐观主义精神。
所以我也只能用自我欺骗的办法来安慰自已。
但我记得二舅曾说过,有情饮水饱,男儿当自强!
现在加入了革命党,老子即便是死,也要死的轰轰烈烈!
他娘的!
农强不哭,站起来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