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歌赋再好,也不过是陶冶情操的闲物。
当然,这不代表他们不精通这些。
相反,有着扎实功底的他们一旦做起诗词来,更多着几分得心应手与毒辣准狠。
只是再厉害,也不会公然拿出去炫耀招摇,大多是私下消遣罢了。
所以,宋黎今儿肯来,也是看在我这个主子的面子上。
想到这,我越发和颜悦色起来。
“难得你有这个闲情逸致,既然来了就坐这吧,等会儿一起喝酒作诗。”
宋黎谢过恩,在我左侧下手的位置上落座。
他估计看出我右边空着的位置是萧星沉的,识趣的没有碍眼。
当然,他主动过来这流觞会的行为,在萧星沉看来估计已经十分碍眼了。
我们正聊着,忽然亭内伺候的下人把纱帘卷了起来,顿时四周情景一览无遗。
我才要问他们为何这么做,就看到了不远处被众人簇拥着过来的萧星沉。
饶是先前已经受过一回冲击,这次依旧把我看得目不转睛。
他今日特地换了雪色的衬袍,外罩我送他的紫藤花长袍,折扇宝戒,乌发玉簪,眉眼如画。
白紫二色搭配得极其清丽,把萧星沉身上的威压气势隐藏了许多,反增几分轻快。
完全看不出是搅动风云的老奸巨猾人物,倒像是无忧无虑的富家风流公子。
一颦一笑,尽是万般流转风情。
近距离看惯了他容颜的我尚且如此,何况在场其他人?
那些近身跟着的人无论男女,说不得满面迷醉,吭吭哧哧;远处看着的更是被倾倒在原地,还有掌不住站不稳的。
还好这次流觞会请的都是有名有姓之人,出身非富即贵,尚且能勉强维持形象。
若是混进来些热情大胆的市井民众,只怕还有尖叫和丢花果的,现场肯定乱成一团糟。
萧星沉带着笑意来到亭子这边,忽然他看向我左侧,面色微微一沉。
我这才反应过来旁边的不速之客,为了避免无谓口舌,主动起身迎他。
萧星沉脸色好了一点。
他拉着我的手坐下,当着宋黎的面问:“你怎么把他也带来了?”
我才要解释,宋黎笑眯眯道:“萧大人不要误会,在下是自己来的,并不知公主也在,方才无意间遇到的。”
萧星沉冷笑一声:“如今公主府事无巨细都是你管着,上下都是你耳目,出行备车马去哪里这样的事,岂能瞒得过咱们宋司丞?”
宋黎依旧笑得无懈可击:“萧大人说笑了。正是因为府内大小事务都由在下负责,每日少说也有百来件,公主是几乎天天出门的,哪里会全部过问呢?只是凑巧罢了。”
眼见着亭外人都在想方设法往这边凑,一副迫不及待看热闹的模样,我连忙止住他们。
“别说闲的了,这流觞会是怎么个玩法?看着似乎节目挺多的样子。”
萧星沉哼了一声,不再纠结宋黎的事,和我说起了今日的安排。
头一样要紧的事便是饮酒作诗。
亭外的曲水蜿蜒曲折,水流速度多变,底深浅不一,载着酒杯与题纸的小木船随波而流,随时都有可能搁浅停住。
小木船停在哪个人面前,就由哪人拿起题目,现场作诗。
作得好,大家喝彩,这酒便由此人做主赠给指定的人喝;作得不好,就只好那人自己喝了。
除了这个主要的节目,还有击鼓传花,歌舞助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