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人脉不在贵女圈,怎么打听都不过是我们安排好的答案传递过来。
无非是社员们欣赏林嫣儿的文采,也想借她的光给自己诗社长脸,才破格主动邀请。
就在顾景轩犹豫不定的时候,贵女诗社的社长罗晚宁不高兴了。
身为吏部尚书千娇万宠的嫡女,罗晚宁向来说一不二,骄纵无比。
能让她服气的人很少,秦南风是一个。
这是二人间的一个秘密,其他人很少得知,我也是一次偶然间才从酒醉的秦南风口中听来。
之所以主动放下身段邀请这个声名狼藉的林嫣儿,还不是看在秦家姐姐的面子上。
就算诗写的不错又如何,有文采的人多了去了,非得求着这个?
见东宫那边拿腔作调,迟迟不回复,是几个意思?
就算有太子罩着又如何,那林嫣儿一看就是做不了正经妃嫔的,撑死了是个侍妾。
等以后太子妃人选敲定了,她算什么东西!
于是,罗晚宁直接派人去东宫传话。
都这么长时间了,考虑好了没有?要是不想来的话就直说,以后绝不再和你多废话一个字!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给脸不要脸啊!
恰巧是罗晚宁这不耐烦的嚣张态度,让顾景轩放下了疑心。
倘若这位骄横出名的小姐客客气气一再邀请,他反而会觉得其中有诈。
于是顾景轩连忙让东宫那边的人答应了,又亲自备办了丰厚的入社礼,并主动要求做东林嫣儿入社后的第一次诗会。
地点定在一个很高规格的园林,又是包场,价格不菲。
只为了抬高林嫣儿在社内的身价,表达诚意,为她以后的交际铺路。
秦南风迫不及待和我汇报进展,说到这件事,她冷哼着道:“为了这个妖精,顾景轩可真是倾尽所有,都不给自己留后路了!”
我问她为何这么说。
秦南风告诉我:“太子因为先前善堂绣坊一事私蓄全无,最近又禁闭不能见人着没有弄钱的门道,经营林嫣儿才女声名的一切花费,都是顾景轩担负。”
我扬眉:“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他哪来的这么多钱?”
秦南风笑得更加不屑了:“要不是我和夫君策反了那个小厮,都不知道这个人有多奸诈!他平时总哭穷装可怜,实际上经常与人合伙暗中坑侯府的钱,中饱私囊。”
“以前我夫君还心软,想着他是一个没有官职的庶子没有进项,经常会给些钱物他,一片真心都喂了狗!不过他吞的那些钱,如今都吐了出来,而且很快就要打水漂了,哈哈哈!”
秦南风显然是想到了我们的计划,心中十分解气。
我的心情也差不多,笑得舒心畅意。
顾景轩若是得知,他不惜动用自己全部人脉和老本制造的这场闹剧,只是给了林嫣儿短暂的几天风光。
然后挖了一个大坑,亲手把他心爱的女人推进去,摔个大跟头丢更大的脸,彻底堵死她沽名钓誉的路。
他会不会懊悔得半夜坐起来抽自己?
林嫣儿高调包场做东,并热情邀请社友们拖家带口一并来游玩,一切所需都由她供给。
这手笔在寻常人看来或许是十分阔绰,可对于罗晚宁诗社的贵女们来说实在有些鸡肋。
虽然地方不算差,备办的东西也看得过去,可这样的聚会对她们来说稀松平常,并不值得对方摆出这么一副让她们占了便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