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繁心脏一缩,额头发冷,手里的湿巾飘落到地上。
够狠。
包厢门猛地推开,急匆匆赶来的齐欣欣看到屋里的场景,脚步顿住,歪歪斜斜站不稳的身子停在门口:“小,小繁。”
虞繁声音也有些颤,努力压着让自己淡定:“我没事。你先在外面等。”
齐欣欣盯着赵老板不停汩血的手背,本来被酒气染红的脸也变得惨白。犹豫了片刻,蹒跚着走了进来。
“我,我担心你。”
傅庭瑾没理会齐欣欣,动作舒缓地从桌上拿起餐叉。叉了一块西蓝花,好似蘸调料般,在赵老板手背上沾了两下。
绿色的菜虞顿时染了鲜红。
傅庭瑾把餐叉伸到赵老板面前,优雅的声音淬满寒气:“张嘴。”
赵老板疼得五官狰狞。惊恐地盯着傅庭瑾喂过来的西蓝花,仿佛藏在菜梗里的叉尖已经穿透他的喉咙。
虞繁别过头,不想再看:“傅总,可以了。”
傅庭瑾缓缓把沾了血的菜送进赵老板口中:“有人替你求情,你应该怎么办?”
赵老板嘴里含着东西,吓得舌头发硬,头磕在桌沿上,声音混沌:“虞小姐再生之恩,我以后当牛做马。”
傅庭瑾把餐叉静静放到餐布上:“嘴里的嚼干净,滚吧。”
赵老板直接把嘴里腥涩的东西囫囵吞下去。爬起来扶着插在手上的餐刀,跌跌撞撞逃出去。
跑过齐欣欣时,齐欣欣低头躲了两步。
傅庭瑾使了个眼神,两个保镖默默跟了出去。
虞繁不知道傅庭瑾是为了镇场子,还是故意演给自己看,让她识趣听话。
她小时候跟着父母经营门脸,中学的寒暑假去厂子里帮忙,大二开始跟着父亲跑生意。见过的人和事不少。
但亲眼目睹这血淋淋的场面,还是第一次。
说完全不害怕,是假的。
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先找个别的理由,缓缓劲儿。
“我去结账。”
傅庭瑾拉住虞繁:“你也没吃饭吧,换个包厢先吃点。”
虞繁哪还有心情吃东西,连拉着傅庭瑾和她谈投资方案的心都有些凉:“我们提前吃过了。”
咕咚一声,虞繁和傅庭瑾一起歪过头。
齐欣欣不知是后怕还是醉酒,双眼微阖软软瘫倒在地上。
虞繁快步过去把晕沉沉的欣欣扶起来。
傅庭瑾吩咐:“开间房,找两个女服务员扶她去休息。”
虞繁:“不用,我送她回去。”
傅庭瑾反问:“不是要和我谈投资计划?”
虞繁搂着全部力量都倚在自己身上的欣欣:“我不放心她一个人。”
那晚的事情历历在目,她不相信这里任何一个人。
齐欣欣不是本地人,独自一个举目无亲在蓟城,又是个柔弱本分的。她有责任保护她。
傅庭瑾声音淡漠:“打电话让她家人来领。”
虞繁不想讲齐欣欣的隐私,含糊道:“不太方便。”
傅庭瑾站起身,语气不庸质疑:“那就先送去八楼,我陪你在客厅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