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还在鹜川的时候,何穗就曾经唾骂过她。
说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
明明就没有那个福气,可偏偏却吃不了一点的苦头。
只要是什么摔着碰着,必定会红着眼眶,模样看着惨兮兮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因为经历了很多事情,她似乎已经分辨不清什么是真正的疼痛了。
但她还记得这两种疼痛。
第一个是,孩子离开她身体的时候…
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第二个是,盛连玦对她食言的时候…
那是一种锥心刺骨的疼痛。
其实,每种痛都是不一样的。
只是在所有痛苦叠加到一起后,让她彻底麻木了而已。
“江挽,痛就说出来,对于医生来说,病人对于疼痛的感知是很重要的信号。”
许述特地控制了手上的力道,可眼前的女人就好像是一具破败的木偶,只剩下了这副美丽而又苍白的躯壳。
闻言,江挽回过了神。
紧接着,便感受到了那种微微肿胀的感觉,不过这和曾经的一切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
“许医生,不知道疼痛也算是一种病吗?”
她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许述微微一愣,眉头皱得更加厉害了。
“哪里会有人不知道疼痛的,每个人都是有痛觉神经的。江挽,不知道疼痛并不意味着你强大了,或许,这意味着你把自己封闭了起来。这个世界上总归还是有你值得信任的人。”
说话间,许述已经手脚麻利的替她处理好了手腕上的伤势。
简单的按捏过后,江挽手肘上的红肿已然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消肿的药膏,还有许述曾经留在那里的温度。
她有些失神地望着眼前忙碌的男人。
对于许述的出现,江挽始终报以最大的善意。
这或许是她不见天日的日子里,为数不多的一缕太阳。
但就在江挽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过往的种种又好像一记耳光,一下子扇在了她的脸上。
这不是她过分紧张,而是每一次的经验教训,实在让她足够惨痛。
就好像她和盛连玦的感情,每当她在心里抱有一丝侥幸的时候,盛连玦和江澜就会毫不犹豫的给她致命一击。
每当她以为自己也能获得幸福的时候,周围的人必定就会受到牵连。
想到这里,她神经紧张地看向了许述。
“你怎么了?”
许述明显感觉江挽的状态不对,说话的语气也跟着急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