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抱着她哭了许久,随后才缓缓松开了阿娟的怀抱:“你这些年都是真怎么回事?我找你找得好辛苦!为什么你现在才出现?”
“阿娟,你过得还好吗?”老妇颤抖着手缓缓拂过阿娟的鬓发,声音嘶哑。
“对不起,阿娘,我从前生病了,在一处特殊的地方疗养了许久,原本早早便打算出来寻您了,可……”
在老妇担忧的目光中,阿娟细细讲述了自己这些年来的经历:“是我在京郊的时候,不慎跌落悬崖,命悬一线,随后被恩公所救。”
“摔下悬崖后导致早产,还被毒蛇咬了一口,虽然得到了恩公的救助,可毒液已经进入胎心,阿虎生下来便是先天不足,我也因为头磕到石头,失去了记忆,阿虎需要在原地治疗,我这一待就是五六年。”
“等阿虎的病情稍微稳定,我便想要出山寻找自己的身世,找了许久,直到今天,听见京兆府的动静后赶来看热闹,又看见您悲痛欲绝的模样,才完全的想起来了。”
阿娟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纪晚榕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的盯着阿娟的脸。
若是说起来,阿娟的话倒也是没有破绽,可纪晚榕却觉得阿娟这个人,充满了古怪。
石衡听到这里,眉心紧锁,他觉得事情越发的扑朔迷离的起来,“这位姑娘,你姓甚名谁?你的意思是,你是这徐老妇失踪八年的女儿,是失踪案的受害者?”
阿娟抹了一把眼泪,对上了石衡的目光:“是的,大人。我叫陈丽娟,在八年前不慎跌下悬崖,这位便是我的阿娘!”
石衡看着徐老妇没有任何异样的表情,目光凝了凝:“那这八年来你都居住在哪里?有何人可以为了你的说辞作证?”
阿娟没有思考,直接回答了石衡的问题,说的十分流利。
“八年来一直居住在悬崖底,那里有一个恩公搭建的疗养院,是给无家可归又或是受伤的人暂时居住的,我和阿虎在那里居住了八年,疗养院中的人都可以作证。”
纪晚榕看着阿娟对答如流的模样,微微垂了垂眸子。
听到陈丽娟的话,原本守候在京兆府门口的受害者家属们,黯淡的眼眸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我认得那就是阿娟!她长得和徐大姨很像,你们能看出来吗?”
“阿娟没死?失踪了八年的阿娟居然没死?那我失踪了五年的丈夫是不是也没事?”
“老天爷啊!我的老爹不见了六年,他会在那个疗养院里面吗?”
百姓们突然变得激动了起来,更有着急的家属,直接对着公堂里面的陈丽娟喊话。
“阿娟,疗养院里面到底有什么人啊?你可有看见过我失踪的老爹?”
阿娟听见这话,缓缓从地上站起来,又转过了身子,看着门口的那些百姓:“你是乔老爹的儿子?”
那壮汉听着,眼眸猛然亮了起来:“是,是我是乔二!你是有见过我的老爹吗?”
“我见过,乔老爹的嘴角有一颗痦子,不过他太老了,爬不出来,所以没有回来报信。”
“不止是乔老爹,包公子也在疗养院里,也是恩公救了他。还有吴大娘、赵大伯……里面有好多人,有些人是不便出来,有些人是不愿意出来。恩公为了照顾我们,特地将疗养院布置成了世外桃源。”
陈丽娟说着,眼眸一点点扫过眼前挤在门口的受害者家属,嘴角缓缓挂上了一丝笑意。
“那你口中的那位恩公,到底是谁呢?”石衡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