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高仔细的想了想,然后回道:
“现有技术很难实现。”
刘长永沉吟了一会儿,然后低声说道:
“那好,把这个号码近一个月以来的通话记录都给我调出来。”
小高很快去操作,过了一会儿,报了一连串的时间和号码出来。刘长永仔细听着,听到其中一条记录,忽然打断了他:
“这个时间,是纪杰遇害那天吗?”
小高那边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刘长永郑重地将数字记录了下来,拿在手里看了会儿,沉吟道:“0431,这个区号是哪儿的?”
长春,亚泰酒店。叶晨给技侦上完课回到房间,把包放下,脱下外套,走进洗手间,洗了把脸,略显疲惫地长出了口气。
叶晨回到了房间,把自己重重的摔在了床上,熟知剧情的他,知道这里有一个情报掮客,了解金山那批货的始末,随着自己离开津港,来到长春,估计背后的那只黑手,立刻就会知晓自己的意图,紧随其后的赶来灭口。
在叶晨看来,当初关宏峰来这里误打误撞,太过鲁莽了,因为他就好像是百家乐牌局里的明灯,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而自己这次过来则不同,自己虽说是站在明面上,但是暗地里已经安排了后手,第一时间就和林嘉茵沟通,让她提前一步来到了长春,把那个掮客给找到,并且保护了起来。
自己在明面上吸引着幕后黑手的注意力,他在找不到那个掮客之后,会陷入到抓狂的境地,做多错多,自己在挽救一条性命的同时,运气好的话,没准儿还能抓到幕后之人露出的马脚。
叶晨在酒店里睡了一觉之后,下午时分,来到了位于二道区的酒铺。叶晨走进酒铺,四下打量了一圈,店里三三两两喝酒的人看到他脸上的疤,目光都变得不甚友好,叶晨知道自己脸上的这道疤就是最大的标识,嘴角略微弯起,他不在乎有人认出他来,自己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越久,林嘉茵他们就越安全。
老板坐在柜台旁瞟了他一眼,微微皱眉。叶晨大步走上近前,开口问道:
“老板,有个叫朴森的,是你们这儿的熟客吧?”
老板没回答,抬了下眼皮,把柜台上一张简陋的菜单推过来,然后问道:
“想整点儿啥?”
叶晨笑了笑,也没在意,瞄了眼菜单,然后说道:
“给我炖条得莫利吧,切盘松花蛋,再来上一盘扛叨,烫上壶小烧儿,天怪冷的,我先暖暖身子!”
说罢,叶晨也没理会老板,直接转身凑到了火炉子跟前,摘下了手套,把手掌凑近,在一旁烤着手。老板看到叶晨的做派直接就是一愣,因为他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个在东北酒馆里厮混过的老饕,一切都太门儿清了,做生意的,要论干别的可能不行,但是看人绝对是眼睛毒的很。
老板安排人把鱼给叶晨炖上,把酒用烧杯烫好了端了上来,然后把切成瓣的松花蛋摆到了叶晨面前,又给他用小簸萁端上来了些花生,看着叶晨试探着问道:
“小子以前是来过东北?”
叶晨呵呵笑了笑,给老板让了让位置,然后说道:
“一人不喝酒,二人不耍钱,老爷子陪我整两口,我离开长春有些年头了,小时候就在这儿长大的,住在光字片儿!”
一人不喝酒,二人不耍钱是东北的老话,在东北,除了那些个酒腻子,很少有人会一个人自斟自饮,就算是馋这一口了,也会给自己找个酒友陪伴。
叶晨上个世界的时候,的确是在长春呆了好些年,对这里简直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在他看来,原白夜宇宙里,老板那么对待关宏峰,一杆子把他给支到后三家子,完全是关宏峰自找的,情商简直是太低,太不懂事了,话语中透出了一股子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直接拿钱开路,那叫一个装,殊不知人家压根儿就不吃你这套。
老板一听叶晨这么说,脸色顿时舒缓,再没了刚才的生硬,也没客气,给自己拿过了酒盅,叶晨帮他满上了酒,两人坐在那里滋溜了起来,好不惬意。
还是在津港机场,此时飞机准备起飞了,空姐正在检查乘客的安全带,刘长永拿着手机,慢条斯理地对着那头的周巡解释道:
“我从纪杰的通话记录里,找到一个长春的座机号。我联系吉林那边的特情人员了解了一下,这个号码是长春二道区的一个破酒铺,而那个酒铺在整个东三省都很有名。
说是东三省有一个著名的情报掮客,叫朴森,这个人以中立、刻板、情报可靠而著称,他的信息从来都是一口价一万。而他自己从不参与任何形式的违法交易,所以说在官私两道上都很有口碑。纪杰背后的买家不出意外,就是朴森提供的,这个朴森从来不用手机,但每天都会固定出现在那个酒铺。我打算去会会他。”
这时,一个空姐走过来,小声提醒他关掉手机,刘长永匆匆说了句“到了再联系”,关机了。
长春亚泰酒店。刘长永下了出租车,抬头看了眼酒店的大门。一阵寒风吹过,刘长永猛地缩了缩脖子,快步走进酒店。
大堂里比较暖和,他长出了口气,拿出手机,拨通叶晨的电话,手机里传出“你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他有些意外,想了想,走到酒店前台,向服务员出示证件后,说道:
“我之前打过电话,就是津港来的关姓客人住在你们这儿,对吧。那是我的同事,他住在哪个房间?”
服务员查了下电脑上的登记信息,说:“52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