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广陵这个人可以说是非常的冷漠的,尤其是对待散落在外的羊群,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要不然也不会出现赵馨诚被软禁,自己被调查的事情发生,所以叶晨是不会放过任何的给他扎针的机会的。
金山的武力值虽高,但是绝对不会是叶晨的对手的,叶晨故意让他从自己这里跑了出去,就是为了不破坏原来的历史轨迹,让他把周巡的枪会炸膛这件事情捅破,给周巡的心里埋下种子,引发他对施广陵的极度不满。
林嘉茵的骨灰安放仪式在月底举行,赵馨诚站在仪式队列的外围,不等仪式结束,就沮丧地转身离去。在远处山坡上的墓碑群里,叶晨遥望着这一切,表情很是复杂,因为他很清楚,林嘉茵并没有死,这本身就是他和林嘉茵联手布下的一个局,酸洗池里的那具尸体和枪,其实都是辛怡的。
深夜,长丰支队周巡的办公室内只亮着一盏台灯,光线昏暗。
周巡自己坐在角落里,靠着墙边,抽着烟,只能看见烟头上的火苗一闪一闪。周舒桐坐在办公桌前,借着台灯的光线正在工作。
周舒桐面前摊放着从技术队拿来的工具箱里的各种工具,以及周巡炸膛的手枪碎片,她小心翼翼地拿着镊子在碎片里分拣,从碎裂的枪管内侧,夹出了一块口香糖。
她拿起一个电吹风,另一手拿镊子夹着这块口香糖,用电吹风吹口香糖,然后把口香糖放在一张纸上,用镊子轻轻抵住,另一只手拿着手术刀,顺着口香糖褶皱的痕迹塞进去,轻轻一掰。
干裂的口香糖很容易就被她掰去了一块,褶皱的内侧露了出来。她放下口香糖,拿起一个指纹贴,仔细地粘在口香糖褶皱内侧的横截面上,用力摁了摁,又把指纹贴翻过来,把口香糖夹了下去。最后,她举起指纹贴,对着灯光可以看到指纹贴上印下了半枚清晰的指纹。
办公桌对面,刘长永手伸过来,接过了指纹贴,扭头对周巡说道:“应该足够拿到网上作比对了吧?”
周巡没有答话,从他手上拿过指纹贴,收进了自己兜里,刘长永见状脸色微微一变,周舒桐更是一脸的疑惑不解,两人都望向周巡,而周巡隐身在暗处,看不清表情。
这绝对是内部人干的,因为外人是绝对不会有机会接触到周巡手中的枪支的,而这次的行动又是对外保密的,包括刘长永和周舒桐等一众人都不知道专案的事情,能挑这么一个关键的时间节点,对他手中的枪做手脚,这件事情本身太耐人寻味了。
周巡不打算让刘长永父女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因为他深知背后暗流的可怕,一旦参与进来,是要以生命作为代价的,吴征一家五口和关宏峰兄弟俩就是最好的例子。至于刘长永能不能理解,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
津港机场内,叶晨拖着行李箱,大步走向安检通道,周舒桐跟在后面,不停地追问:
“关老师,您真的就这样离开支队了吗?”
叶晨站定了身子,看着前来送机的周舒桐,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扭头答道:
“这个问题你问了太多遍了,我也回答你太多遍了。”
周舒桐的脸色有些羞红,嗫嚅地说道:
“可是……支队需要您。”
叶晨听到周舒桐这么说,无奈的笑了,然后说道: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打我入行儿起,支队前前后后换了不知道多少领导了,也没说换了谁就破不了案了,小周儿你回去吧!”
叶晨说完继续向前走,周舒桐在后头紧追不舍,接着说道:
“就算是这样,我……我们也需要继续跟您学习啊。”
叶晨这次既没停下也没回头,边走边说道:
“如果想学习,跟着周巡或者你爸,只要上心一样能学到东西。”
周舒桐看着事态已经不能挽回,顿时有些急了,鼓起勇气说道:
“那如果,如果是我需要您留下呢?”
叶晨愣了一下,脚步略一停顿,他深知周舒桐的话里掺杂的情愫,但是没做任何的回应,头也不回地径直走进了安检通道,周舒桐望着他的背影,神情惆怅。
长丰医院重症监护室内,失去左眼的金山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病床周围布置着各类生命维持装置和监测仪器,在病房门口,刘长永远远看着金山的状况,扭头问向主治医师:
“他还要多久才能醒过来?”
医生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金山,然后回道:
“不好说。三五天?一两周?下一秒或者十年后?爆炸使得许多金属碎片刺入了他的身体,其中的两块碎片一块伤到了他的颈椎,另一块穿过颅骨伤到了脑叶,他如果身体不是这么强壮的话,甚至很难扛过手术,现在还有生命体征已经是奇迹。”
刘长永闻言点了点头,对着医生说道:
“这人至少与两百多支QX的交易和三起谋杀案有直接关联,这也算他罪有应得……不过他一旦醒过来,立刻通知我,我需要尽快对他进行讯问。”
刘长永走出病房,门口值守的刑警立刻站了起来,刘长永冲他点了一下头,正要往外走,医生追了过来: